他眉头紧蹙，微微抿了抿唇瓣，手指不自觉的摩挲了几下。

能给叶昙下药的显然只有一个人。

但是为什么？

他不应该希望叶昙永远记得他吗？

医生离开后，陆枭一个人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坐了许久。

直到淮南来找他。

“陆上将，有人往警局送了一封信，是给你的。”

陆枭顿了一秒，他低下情绪微暗的瞳眸，定定的看着那封递到他眼前的乳白色信封，修长的手指接了过来。

陆先生：

虽然习惯了叫你听白，但觉得叫你陆先生更好。

你好，我是牧野。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来我已经长眠于地下了，我从泥潭中来，离开的时候，自然也是要归于泥中。

麻烦你帮我照顾好我的表妹墨栩，她只是一个被宠坏的女孩罢了。

我这么说并不是要陆先生徇私枉法，只是希望陆先生能给她多一点关照。

如果她还犯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大错，那你当我没说。

这些年我亲眼见证了你对叶昙的爱，所以我相信你会照顾好她。

不出所料的话，过了那晚，叶昙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起我了。

我想你一定好奇，我如果真的爱她，为什么会不愿意她记得自己？

陆先生，我和你们不一样的，你们生于光明，而我长于黑暗。

光明之子与黑暗之王注定无法相配。

下辈子吧。

等下辈子我不再如此肮脏，我一定会与你争上一争，绝对不会像这辈子，连当面说爱的勇气都没有。

陆先生，希望你能照顾好我心里的那一抹光，愿你们岁岁长相守。

——牧野

看完这封信，陆枭对他的感情也算是一知半解。

他精了半晌，漂亮的乌瞳不含情绪，安静沉默，像一尊绝美冰冷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