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看出他的惊讶,主动解释道,“孙大夫说取针让小梦来就行,小梦跟着孙大夫这么多年,看来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二爷是吴梦的救命恩人,吴梦对他和二太太一直很尊敬,朝她们微笑着弯了弯腰表示打招呼,这才走到床边给二爷取针。
二太太一直看着她,瞧她取针的动作熟练干脆,脸上笑意更浓了。
“过不了多久,我们家又要出一个小吴大夫了。”
二太太笑着打趣,扶着二爷坐了起来,帮他扣好了衣服。
“肩膀感觉怎么样,松快些没有?”
二爷抬着双臂转了两圈,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脖子,肌肉没有那么紧绷了,活动也很自如。
“孙大夫的针灸果然名不虚传,舒服多了,替我给孙大夫道声谢。”
吴梦收拾好银针,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二太太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怜悯的叹了一声,“真是个可怜孩子。不过能跟着孙大夫学一技之长,也算幸运。”
……
赵爱华一直都有偏头疼的毛病,听说孙大夫针灸厉害,几针就缓解了二爷的顽疾,就找孙大夫给她也扎几针。
孙大夫不慌不忙的从跨院过来,赵爱华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却只是不满的瞟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孙大夫虽住在何家,却不是下人,没法随便指责。
赵爱华平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般,头上、手上都扎着银针,刺眼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纸照进来,有些晃人。
孙大夫又从针包里抽出一根长针,对准穴位,突然刺了下去。
“啊——”
赵爱华猛地痛呼出声,双目圆睁,差点跳起来。
但她肩膀被孙大夫按着,只是挣扎的拱了拱身体,被扎的右腿痛的紧绷起肌肉。
“千万别动,要是跑针可就麻烦了。扎着痛说明这儿就是病灶。”
赵爱华头上已经浸出了汗水,不停深呼吸,从紧咬的牙齿挤出点声音,“这是什么问题?”
孙大夫全神贯注的盯着银针,没有回答她,捏着顶端旋转着继续深入一些,痛的赵爱华又是一声叫喊。
孙大夫又在不同的穴位下了两针,每一处都让赵爱华痛的肌肉蜷缩,大喊大叫,整个人都要蹦起来,却回回都被孙大夫按住,挣扎不得。
“太痛了,受不了了,怎么会那么痛。”
“可能今天手不太稳。”
赵爱华的声音都嘶哑了,鼻尖跳动着滚烫的汗水,鼻翼快速煽动着。
“你肝火很旺,我扎了你的三阴交、足三里、大墩,这都是主肝火旺盛的穴位。怪不得你会头痛,易怒,暴躁,爱打人……”
孙大夫将银针又往肌肤里刺深一些,带着报复般的粗鲁。
赵爱华痛的直叫唤,身体都被汗湿了,突然对上孙大夫不怒自威的冷漠目光,心猛的一沉。
他是故意的……
一股寒意自脚心钻遍全身,赵爱华突然回味过来孙大夫的话中话,他是在为她打了吴梦的事报复她!
“记着,就算病的再重,也别迁怒一个孩子。以后要是病又犯了,控制不住想打人就来找我,我再给你扎两针,保证你心平气和,手到病除。”
孙大夫目光冰冷的闭闭眼,按下心头的叹息。
今天之后,他再也不是合格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