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夫人安好。”那妇人朝景虞氏欠身行了礼。
跟随其后的侍婢出言道:“景夫人,虞姑娘,这位是世子爷的庶母何夫人。”
景虞氏起身微笑见礼。
何氏乃是磊阳侯赵允缙的侍妾,因生了小公子赵子绪,方才得府中下人尊称一声“夫人”,其实在侯府的地位远远不及正室齐夫人,故此,她见了景虞氏,心里自先谦卑了几分。
“久闻虞家姑娘生得闭月羞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呢。”何氏喜笑得如三春盛放之桃花。
景虞氏浅淡地回以微笑:“夫人谬赞了。”
虞濛则微微垂下了头,乌眸一转,心里嘀咕:这磊阳侯府的夫人怎的都这般喜欢夸大其词?齐夫人如此,何夫人也是如此。
“唉,只可惜啊……”何氏忽然叹息一声,脸上露出惋惜之色,“世子放着这么好的名花不知珍惜,却一心念着外面的野花,还想把野花搬到家里来,鸠占鹊巢。唉!”
姑侄俩一听这话,不禁相觑一眼。
景虞氏欲问个究竟:“不知夫人何出此言?莫非是世子爷对这桩婚事不满意?”
何氏吩咐侍婢去关了房门,在门外守着,方才秘密低语道:“不瞒二位,世子心中早已有了意中人,是个教坊出身的舞姬,两人正如胶似漆、情深意切呢。世子还为她买了宅子,这半年来都宿在外宅。”
景虞氏不觉惊了一惊:“这……世子这是尚未娶妻,便先纳了妾?”
何氏摇摇头:“世子可从没把她当妾,打定主意要娶她为妻,还为这事跟侯爷吵过好几回,差点把侯爷气出病来。”
虞濛只微微讶异一瞬,过后便低眉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