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时候,众人皆是心中雪亮:东郭彩霞根本就没有恢复高峰“小公”地位的想法,她只是在戏耍高峰!
众人进一步确定:高峰只能当一辈子的男佣了,是不可能再翻身的了!
于是,朱彬再次向高峰摆起了主子的架子,当场就命令高峰跪下!高峰忍气吞声地跪了下来。朱彬阴阳怪气地道:“高峰啊,今天是男人节,大都督都不让你干活,我也不能再让你洗脚了!但明天一早你要过来伺候我!”
第二天一早,高峰来到了朱彬的房间,赔着笑脸道:“主子,奴才听候您的吩咐!”朱彬却让高峰嗅马桶。高峰不禁捏住了鼻子。朱彬大怒:“你以为你是谁?你是高峰上倒马桶,臭名远扬!”说完提起马桶,朝着高峰当头泼了下去。
受此奇耻大辱,高峰却是敢怒不敢言,欲哭无泪。
不久,高峰被三个男佣围住了,他们一齐向高峰逼债:“高峰,还我们的钱!三天前,我们给你买的美容霜和胭脂等物,都是当世最好的,难道你想赖账不成?”
当高峰贵为永乐帝的国公时,过的是穷奢极欲的生活,穿的是锦衣华缎,吃的是山珍海味,戴的是金银珠宝,头脑中根本没有金钱的观念。当他被永乐帝赐给东郭彩霞之后,虽然他享受了“小公”的待遇,能领到月钱(工资)了,但他大手大脚,没攒下几个钱。被降为男佣之后,仅有的一点积蓄早被其他的男佣敲诈一空了。如今那三个男佣又是漫天要价,高峰哪里拿得出这笔钱来?
那三个男佣当即将高峰按倒在地上,一顿暴打,一边打,一边不约而同地暗想:“你也有今天!你不过仗着长了一副好脸蛋,竟然陪陛下睡过觉!真让人妒忌啊!现在不好好地折磨你一番,可就辜负我们自己这一副丑模样了!”
高峰被打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却是有冤无处诉!
但更大的噩梦还在后头!过了几天,东郭彩霞召集了所有的丈夫、女仆、男佣,却单独把高峰唤到了面前,俏脸一沉:“据很多人说,这几天你情绪低落,消极怠工?”
高峰惊恐万状,连忙跪在了东郭彩霞的脚下,磕头如捣蒜:“奴才罪该万死!奴才这几天是因为生了病,手脚才有些不麻利。奴才一定改!”
东郭彩霞冷笑道:“高峰,本座看你这病还病得不轻呢!”
说完,东郭彩霞转头向管家鲍蕾道:“联系一处青楼,将高峰卖了吧!不必在意价钱。”
高峰听了,顿时魂飞魄散,一下子抱住了东郭彩霞的腿,放声大哭道:“大都督,奴才宁愿在都督府中当牛做马,也不愿到青楼中卖-身啊!”
东郭彩霞毫不客气地将高峰一脚踢开,随即有两个男佣上前,擒住了高峰。
东郭彩霞叹息道:“高峰啊,不是本座不怜惜你,只怨你自己不争气!你完全是自作自受!你本是陛下的国公,却惹恼了陛下,陛下对你不忍加诛,于是将你赐给了本座。本座收你做小公,你却不守夫道,丧失了做丈夫的资格,本座便把你贬为佣人。但你当佣人也不行,本座留你何用?只好将你卖到青楼了。”
说到这里,东郭彩霞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说:“高峰啊,其实对你来说,进青楼,不过是重操旧业!”
听了东郭彩霞的话,众人笑作一团。
东郭彩霞又对管家鲍蕾道:“我们青凤国最著名的青楼,当数京城的‘迎春院’了。但是,高峰曾是陛下的男人,要是将高峰卖到‘迎春院’那种显眼的地方,对陛下的脸面不好看。你就挑一处偏僻的青楼,将高峰卖了吧!价钱上无所谓。”
鲍蕾向东郭彩霞躬身施礼:“遵命!”命令两个男佣将高峰绑了,口中塞上麻布。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高峰被装入一条麻袋,抬上了一辆带有车厢的马车。
朱彬等小公表面上笑嘻嘻,内心却涌出了兔死狐悲之意:“高峰得罪了东郭彩霞,被卖到了青楼中。有朝一日我要是得罪了她,岂不是和高峰一样的下场?甚至性命难保呢!”
随后,那辆载着高峰的马车,在鲍蕾及几名女兵的护送下,驶出了都督府。
高峰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目不能视物,心中更是悲苦到了极点:在阴盛大陆,生为男人,便是一种不幸了;成为青楼中的男人,才是最大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