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的月色下,回廊的尽头,孟锦夏一袭白衣胜雪,上面绣着精致的暗纹,背对着自己坐着栏杆上,皮肤在月色下隐隐发亮,露出白皙的脚踝,墨发如丝绸泄在腰间,一支银色的步摇垂在发间,眼神清冷如月间的仙子,却又空洞而没有波澜。宛若月色下的一幅美人画卷。
楚蔓一惊,这......不是今天上台前弹琴的女子么?!
“是你!你是孟锦夏!”楚蔓喊出声。
“你是谁?你知道我?”白衣女子突然回过头来,眼中清冷如月色。
这世间,有如孟锦夏般孤寂冷清、清冷如月的容颜,也有顾景祁般俊美无俦的俊朗,更有冉物华勾魂摄魄的妖孽之美。孟锦夏的美并不像冉物华那样攻击性的美,但是总透着一丝疏离和清冷。
“听闻江西孟家的小女儿自小才貌双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楚蔓走到孟锦夏的面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不是许晴岑?你究竟是谁!”孟锦夏毫不畏惧迎上楚蔓的目光,追问道。
“姑娘在胡说些什么?我就是许晴岑。”楚蔓面不改色,挑了挑眉,轻轻拂过孟锦夏的脸,突然发笑,“孟姑娘本不改沦落至此,江西孟家,虽不是世代侯爵,却也是南诏的世家大族,皇后大权独揽,孟家得罪了皇后,遭灭族之祸,孟姑娘全家遭此大难,你也甘心么?”
是啊,怎么能甘心!孟家一夕之间上下顷刻覆灭,她亲眼目睹自己的双亲倒在血泊中,兄弟被杀,女子贬为贱籍!自己一个世家大族的小姐也不得不沦落为贱奴!
她本想着安分守己了此残生,可楚清如容不下自己,竟然污蔑自己想要勾引顾景祁。
她恍惚记得,那天的楚清如看着自己一脸的轻蔑,给了自己响亮的一耳光,“下贱的坯子!谁让你进来的!”
自己匍匐在地上低贱卑微的哀求她,她就那样冷冷的撇了自己一眼,没有一丝怜悯,“把她给我卖到低贱的窑子里,本公主不想再见到她!”
孟锦夏想起那天,仿佛还记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她从小自视甚高,一朝沦为人人轻贱的青楼女子,她怎能不恨?
被楚蔓戳到痛处的孟锦夏脸色青了又青,“我不在乎你是不是真正的许晴岑,但我知道,你就是唯一可以帮我的人。”
她第一次见到楚蔓的脸,第一次见到顾景祁看楚蔓的眼神,她就知道,楚蔓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孟姑娘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又凭什么觉得我有能力帮你?”楚蔓神色严肃了许多,冷声反问。
“凭你对顾景祁别有用心,凭顾景祁必然会爱上你!”
“姑娘慎言,我不过一个红尘中卖笑的弱女子,怎么敢对摄政王别有用心。”楚蔓笑着走到孟锦夏的身后,突然转身,手中的匕首已然逼近了孟锦夏白皙的脖子,稍一用力,就要划破孟锦夏光滑的皮肤,“孟姑娘言重了。”
“晴岑姑娘有和锦夏在这里纠缠的功夫,倒不如好好考虑考虑锦夏的提议,而且......”孟锦夏纤纤手指捏住了匕首的刀尖,轻轻推开了楚蔓手中的匕首,她清冷的眼中荡漾开一丝笑意,“姑娘不如先去找找那位玄衣公子吧!他似乎甚是伤心呢。”
冉物华!怪不得一晚上都没找到他,他......生气了么?
“哎呀,我的晴儿心肝,你怎么还在这溜达,妈妈找你好半天了!”秦妈妈满脸堆笑的走过来,浓重的脂粉味儿扑面而来。
孟锦夏瞬间敛起了笑容,恢复了平日里清冷美人的模样,乖巧的站在了秦妈妈的身后。
果真一个七窍玲珑的女子!
“妈妈找晴儿什么事?”楚蔓迎上秦妈妈,眼底瞬间绽开了一丝官方客气的笑容。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可让妈妈好找呀,顾公子派人送了东西给你。”秦妈妈撑着肥胖的身子,气喘吁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