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君,这个,一点心意。” 她接过日本号送过来的瓷盒,是一盒很鲜艳的胭脂,非常淡的樱花香气,味道却久经不散,她立刻用手指沾了一点,抹在嘴上,红色让她苍白的气色好了很多,她看着日本号: “怎么样?可还好看?” “姬君美貌,自然是好看的。” “我知道它颜色美,却还是想听日本号亲口说我好看。” 日本号垂头微笑,樱花花瓣在外间零落飘下,落在他们头发上,肩膀上,她小心的把胭脂盖好收起来。突然外面传来巨响,她脚一失力,跌在地上,日本号立刻过去把她护在身边。 “结界被撕开了……日本号,来者不善。” 而听到动静的其他刀剑早已穿上作战服,摆出阵型准备迎敌。 “是你。” 她冷冷的看着那个轻薄过她的男人。 “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男人从牛车上下来,看着被她的灵力润养得旷阔大气的天地,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以后生的后代也一定很强。 “进攻!” 压制性的数量,让他们毫无胜算,日本号咳出一口血,一只手却依旧紧紧握着她。 “没用的,时之政府是不敢和我家族做对的,这些部队还是他们提供给我的。” 她惊愕的看着狐之助,它不敢看它,缩着脖子。 “所以……你是知道他会打过来的,对么,狐之助。” 狐之助不敢出声,她捏住它的脖子,狠狠收紧手指,看它在自己的掌心因为缺氧窒息而挣扎,再把它狠狠扔出去: “滚!” 它哀嚎一声,挣扎了一下才爬起来跑了。 日本号无力地倒下了,她咬牙拔出了自己的刀,决绝的看着对方,护在日本号前面。 男人摇头: “何必呢,不过是一把刀而已,折断了还能再锻造出来,你乖乖跟我走,不就没这么多事了?” 她紧紧的握着刀柄,不让自己的手发颤: “休想!” 男人看着如此倔强的女人,抽出身边加州清光的刀,随意一击,就把她好不容易握起的刀打偏,再一下,她的手被震的酸麻,第三下,直刀被打落,冰冷的刀刃抵在她的咽喉。 “杀了我就是,何必这样折辱我。” “不,我怎么舍得杀你?” 她被抓起来。 “你对他很在意?” 他用脚踢了踢重伤倒地的日本号,突然举刀把他的头斩落,热血溅在她脸上,她整个人都懵了: “……日本号?” 男人抓着还束着她赠送给日本号她亲手绣的发带的头发,扔到她脚下,又举刀,捅着被斩首的尸体,她只觉得浑身发冷,脸上的血却灼热烫人。 禁锢着人质的加州清光觉得不对劲: “主公……” “闭嘴!让你说话了么?!” 男人狠狠怒斥。她抬起头,一双漆黑的眼眸如同滴血般鲜红,而她空间里面的充斥着仙气的空间瞬间被魔气染黑,她体内刚刚萌芽的仙根尽毁,冰冷的魔气仿佛源源不断一般从她身体里释放出来,禁锢她的几把刀剑立刻被她捏碎。男人惊恐地看着她: “你、你要做什么?!” 她平静地开口: “你听说过么,华夏有一种刑法,叫凌迟,我想试试,在你身上。” “不……你不能那么做!我可是伊势神宫的继承人!!!” 那些企图过来救人的刀剑都被她徒手捏碎了本体,碎刀死亡,她踩碎了男人的脚踝,让他不能逃跑,才把他扔在地上,她捡起日本号的头颅,轻轻安放在他的身体上,把粘在他脸颊上的头发拨开: “放心,我马上就能帮你报仇了。” 她带着一身血污走向男人,伸出右手,修长纤细的指尖长出比刀刃还要锋利坚硬的尖长指甲,从脚开始,一片一片的切下他的血肉,男人凄厉的哀嚎在本丸里回荡。 “一千零一十五……死了?” 这才刚刚到腰呢,她有点失望的扔掉手里的肉片。还活着的刀剑拖着重伤的身体过来: “主公。” “不要打扰我。” “……是。” 而魔化的她,早就重新建立了结界,这些攻进来的家伙,一个都跑不掉。 明月高挂,她甩了甩手上的血。 “你们的伤,修复好了没有。” “已经好了。” “那就去时之政府吧,顺便把伊势神宫也毁了。” “是!” 这个晚上,被后世记载为血月之夜,被伏击的仙人因为护身刀被恶意碎刀,并且侮辱尸体,而时之政府助纣为虐,导致她堕落成魔神,不仅以一人之力击杀了十倍于她本丸的部队,更是对入侵者实施了凌迟极刑,那个月夜,时之政府还有伊势神宫被血洗,若不是日本天皇跪求华夏,派来了十位大能,以自身性命献祭镇压了魔神,才能解救这场浩劫。 “明明是他们的错!为什么你们要拦我?!” 她被脖子上的镇魔纹禁锢,愤恨的看着他们。 “若是让你把时之政府还有伊势神宫都杀干净了,日本的国运也就被你毁了,那时候你就不是被禁锢那么简单了,小娃娃,你一个刚刚萌生的魔神,即使带了个神字,本质还是魔,为天道不喜,若是再毁一国之运,这么几千年难得出来的一个魔神,就可惜了。” 她坐在镜子前,从怀里掏出一盒被磕破了一点的瓷盒,打开,里面是有着好看的鲜红色的胭脂,她如同那日,伸出手指蘸取一点,轻轻抹在嘴上,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 “怎么样?可还好看?” 只这一次,再也没人应答了。她紧紧握着胭脂盒,华美的梳妆盒慢慢的溅落一滴又一滴泪水,她哭的无声,唯有身体因为抽泣颤抖着,那个愿意为她挡刀,用生命保护自己的人再也无法看到他了。良久,她把胭脂盒放在桌子上,掏出那颗珠子,把所有的感情全部抽空,已经一个月没合眼的华颜软倒在地上,原本想恶作剧的鹤丸从窗外爬进来,看着满脸泪痕的女人,心疼又嫉妒,用手帕帮她擦干净脸,把人小心放在被褥里,又捡起那颗珠子,里头的感情流光溢彩,比任何珠宝玉石都要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