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呀,这可真是有些不妙啊……”
迦勒底管制室内,达芬奇看着从藤丸立香所在的“某一个世界”传来的信息,就算是她也露出了些许发愁的表情。
“何止是有些不妙,简直是相当不妙啊!”
罗马尼正在埋头猛敲键盘,听到这句话立刻抬头反驳道:“明明应该是选择了最稳定的时空送过去,没想到在那个世界却偏偏出现了圣杯反应——这叫什么啊!圣杯已经成为量产型了吗?!”
“哦啦,医生先生,您已经没问题了吗?”通讯器那边传来了关切的声音,“我还以为您还要恢复一段时间呢。”
“明明是眼下的情况让我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好不好!”罗马尼发出了社畜的声音,“该说是运气还是什么呢,如果立香她再晚半天到达那个世界,和他契约的那个不完全的英灵就应该因为供魔不足消失了,这个世界除了他以外没有别的圣杯反应,本来应该算是就人理层面上来说相当安稳的世界,偏偏立香过去就契约了他——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啊!?”
“这就是缘分吧?”达芬奇撩了撩头发。
“所以,能检测出那个叫织田作之助的‘不完全英灵’是什么样的存在吗?”通讯器那头的人选择性略过了罗马尼的哀嚎,抓住重点提问。
“嘛……这个怎么说呢?”罗马尼也从哀叹之中脱出了,调出了刚刚进行的灵基检测分析报告,“他的灵基确实是由圣杯构筑的存在——虽然有点抱歉,但是我用贞德·alter小姐来形容的话,应该能明白吧?就是类似的存在。”
“嗯……也是由某一个人许愿得出的吗?”通讯器对面的人沉吟片刻后追问道。
“嗯……虽然很不想说出口,但答案是‘无法确定’哦。”达芬奇摇了摇头,露出了无奈的神色,“这个世界,除了……以外没有其它的圣杯反应,所以这个世界是不可能有人对圣杯许愿产生‘织田作之助’这个英灵的。”
“欸?”
“是的,虽然整个灵基都散发着圣杯的气息——但他身上没有圣杯。”通讯器里插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我刚刚姑且靠近确认了一下,是吧?达芬奇大姐?”
“啊,是的,多谢你了。”达芬奇笑着回答,“已经确定了。”
“啊不过说到这个——她似乎会换衣服哦?魔术礼装的防御性大概作废了。”插话的人继续说,“没有带上一个caster来这里真是失策啊,那个制服对女孩子来说果然还是太单调了吧?”
“啊……这样的话能麻烦你以后多在立香身边保护她吗?”达芬奇揉了揉眉心,“你的气息遮蔽没问题吧,还有那位——当然,他应该就不用我说了。”
“喔!了解啦!”对面的人似乎还挺高兴地答应了这个差事,“那个家伙跟得够紧了,得亏没人发现得了他啊!”
“那就是说——”刚刚被打断的人重新捡起了刚刚的论题,“那位‘织田作之助’先生不是由这个世界的人许愿诞生的……?”
“因为刚刚带回来的新信息我必须更正一下之前的说法——他和贞德alter小姐确实是不同的。”罗马尼顺势接话,“倒不如说……他甚至都不算是‘许愿’出的存在。”
“他并不是某一个人的‘空想’的产物。”达芬奇看着分析报告,总结道。
“那是……?”
“也就是说,构筑他灵基的确实是和大部分英灵一样的——无数思念的结晶。”罗马尼解释,“但是为什么一个四年前死去的人在没有什么伟大的,影响世界的举动的情况下能够达到这个程度,那属于圣杯的能量波动又是怎么回事——”
“喂医生!”对面又有人插嘴,“你的千里眼,不能用吗?”
“我又不在那个世界啊!”罗马尼大声反驳,“而且现在确实不稳定!吉尔伽美什王还在闹脾气,小的那个被拖住了也没去成,梅林那个家伙也在偷懒!”
“谁说我在偷懒的?”
“!梅林!”看着骤然占满屏幕的魔法梅丽,啊不,魔法梅林,罗马尼发出了哀嚎,“你用的是什么账号!为什么梅丽酱的账号会在你那里——”
“嗨——嗨~下面是花之大哥哥的小电影放送时间!”梅林难得没有多欺负罗马尼几句,而是挥动着自己的法杖。
“喂,我们可没时间看什么电影啊!”梅林的电影放松很明显是同步了原本在进行通讯的双方,对面立刻有人抗议。
“嗯哼嗯哼——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清楚,不如还是来放松放松吧~”梅林无所谓地摆摆手,“接下来,让我们来看一看,某个不再杀/人的杀/手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少年,他是个自由自在的杀/手,工作从来没有失败过,十四岁那年,他一时兴起从自己的任务目标的家里带回了一套不完全的书,将仅存的上卷喝中卷反反复复读了无数遍,作为结局的“下卷”却无法找到。
“小子,我看你一直在看那套书啊,有那么好看吗?这套书的下卷呢?”
有一天,他被这样问了。
没有下卷,他答。
“这下我懂了,你小子可真走运。这本小说的下卷糟透了。所以,只有上卷和中卷你就满足吧,这是为了你好。”
没有下卷总是不好的,他反驳。
“这样啊,那你自己写吧,这是唯一一个能让那套小说保持完美的方法。”
不知姓名的,连样貌都已经在记忆里模糊不清的男人这样说。
后来,他找到了下卷,于男人的描述不同,那实在是相当精彩的小说,只可惜,其中几页被撕下了,所以他无从得知一个重要的情节——
一个杀/手,变得不在杀/人的原因。
他找不到遗失的书页。
这时他才似乎明白了那个男子的意思。
于是他决定自己去写。
放下枪,拿起笔,不再夺取人的生命,而是去理解,去书写生命——成为一个小说家,然后补完那个“理由”。
一个杀/手不再杀/人的理由。
他就这样,又过了很久——
最后,想要守护的东西,失去了,为了复仇,又再次拿起枪,夺取了mimic的生命,连同那份简单的,渺小的愿望都一并埋葬了,到最后,能为唯一且仅剩的挚友,那个孤独的,哭泣的孩子做的事,只有劝他去“救人的一方”这样苍白的话语。
这是怎么样一个虎头蛇尾,仓促到让人回不过神的结局呢?
“啊……”
少女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太阳才刚刚升起。
她换好衣服走出卧室的时候,太宰正在餐桌前坐着,见她出来便挥挥手示意她坐过来:“织田作说在做早饭哦!”
“不……”正从厨房走出来的织田更正了一下,“只是把昨天买的三明治热了一下而已。”
“早啊,织田先生,太宰先生!”咕哒走过去坐下,道谢过后一边吃起三明治,一边偷偷瞄织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