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剑宗师祖给的真言，的确是宝贝。

沈知读一个字，就觉得自己修行心境又上了一层楼，原本因遇到疑难而滞涩不停的灵力转瞬间又流转起来，修为转瞬间便从二气涨到了三气。

然而每读脑海中真言一个字，沈知就觉得头又疼了一分——

拢共才看了不到十个字，她就觉得头痛欲裂，连忙将真言抛之脑后，不敢再读。

等到沈知强撑着跟练云霁一起从秘境走出来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苍白得不能再看了，满身冷汗，步伐不稳，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练云霁伸出剑拦住了沈知，扶住她。

沈知艰难地眨了眨眼，抬起脸，勉强对他扯了扯唇角，唤了一声：

“师父。”

练云霁没说话，沈知又道：“我好像……有点头晕……”

话音刚落，她就晕了过去。

*

沈知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在初云峰自己的房间里了。

云霁仙尊正坐在不远处靠窗的桌边，背着光。

沈知看不清他面容神情，只是依稀根据身影模糊认出他是谁。

她昏昏沉沉坐起身来，用手撑了撑脑袋，一时之间还有些迷茫，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读完师祖给的真言后晕倒了。

“师父……”她眨眨眼，唤了一声云霁仙尊。

练云霁应了一声，站起身来，沈知仰脸，这才终于看清他。

他目光从沈知面上一掠而过，面上没什么神情，语气也是淡淡的，一如既往的冷漠。

他的视线落在桌上的一个小盒子里。

沈知的目光也随着他的视线移到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小盒子上。

……奇怪。

她想道。

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房里有这个盒子，是谁送来的？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练云霁说话了。

“我替你检查过了，你晕倒，是因为灵力太浅，受不住宝物的冲击。”练云霁如此道，“你平时若是无事，便记得时常打坐冥想，多多转化些灵力为自己所用。”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寒潭灵力充足，你可以随时去那里打坐……就算我闭关，你也可以自己进来。只要不要在我院中乱闯便行了。”

沈知懵懂应了一声哦。

云霁仙尊接着又道：“方才在秘境里的那道雷，是你引起的，说明你已经坚定了自己的道，立了道心。你要好好记住你在秘境中的体会，不要忘了自己的道。”

沈知还有点头晕，云霁仙尊的话在她耳边飘过，她听得不甚真切，竟然还一心二用地瞎想着，今天或许是云霁仙尊和她说过最多话的日子了吧。

平时他总是闭关，偶尔出关，也只是简单指点她的修行，指点完便离开。大多时候，她根本见不到他。

云霁仙尊动作微顿。

他抬起眼，又看了看还不在状态的沈知，却什么都没说，很快又收回视线，接着公事公办地交待道：

“立了道心，你也就该考虑考虑自己接下来怎么修炼了。基础剑法你都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你该去学些别的了……你想做剑修吗？”

沈知心想，她人都在青山剑宗了，何况云霁仙尊又是仙门第一剑修，她既然是他的徒弟，如果不学剑，反而学其他的，岂不成了笑话？

“嗯。”她不假思索地答道，“我想学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