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如何？”

沈知有点心虚，但还是强撑着笑着道：“还行吧……嗯。”

就是又没赢过萧灵秀。

唉，或许萧灵秀真的比她更适合做云霁仙尊的徒弟，不知道仙尊有没有后悔没有收萧灵秀为徒。

沈知这么想着，忽然听见云霁仙尊发了话。

“门内考核只考功课，检验不了心性。”云霁仙尊淡淡道，“你也不必太在意。修行之路，心性坚定者，路才会更宽广。”

这话像是在安慰她。

沈知含糊应了一声，脑子里想着能不能让云霁仙尊偷偷给自己再多开点小灶，让她下次考核能胜过萧灵秀。

既然想让云霁仙尊为自己开小灶，那肯定要加倍讨好云霁仙尊。

沈知将糕点从座位上提出来，摆到棋盘旁边，往云霁仙尊的方向推了推：

“……对了，师父，我新得这么一包糕点，你要尝尝吗？据说味道很好，口感清新，甜而不腻。”

她将刘挺的话现学现卖告诉了云霁仙尊。

——希望刘师弟送她的糕点能派上用场。

同时，沈知在心里如此想道。

希望这包糕点能合云霁仙尊的口味，这样她才能讨好他，让他多教教自己修行功课。

然而，就是在沈知这么在心里念叨着的下一刻——

云霁仙尊执着肃杀黑子，正要落下的时候，他忽然停下了动作，冷冷掀起眼来，看了看沈知。

他的眸光幽深暗沉，像一汪寒潭，看得沈知有些脊背发寒。

她敏锐地察觉到，云霁仙尊脸色似乎有些不好看。

他生气了。

两人对视片刻，云霁仙尊才缓缓收回手，将黑子放回棋盒中。

他静坐着，目光锐利冰凉地看着沈知手边的糕点，冷冷开了口：

“……哪来的？”

沈知蜷了蜷手指，莫名有些心慌。

“就……”她小心翼翼地答道，“无月峰的赵书雅托人给我送的。”

练云霁扣在棋盒边沿的手紧了紧。

他幽幽地看着沈知，而沈知在他锐利的目光下不自在地移开了眼，有些心虚。

“是吗？”练云霁再次向她确认道，“无月峰赵书雅送的？”

沈知胡乱“嗯”了两声，心想反正云霁仙尊再厉害，也听不见她的心声，不会知道真相的。

于是她又将糕点往前推了推，迫不及待想改变话题：

“师父，你不尝尝吗？很好吃的。”

……旁的男修送的东西，竟然还敢拿到他面前来？

练云霁微微垂下眼睫，扣在棋盒边沿的手微微用力——却握了个空。

他不动声色将手挪开，掸去指尖方才揉碎棋盒边缘碾出的灰尘，不让沈知看见。

他觉得耳边出现了不真切的嗡鸣声，吵得他耳朵疼，头晕目眩。

谁说他听不见？

她的心在他胸膛里跳动着，她在想什么，他从来都一清二楚。

什么都不知道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多可笑。她没心没肺是因他而起，如今他还要为此备受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