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废柴的太明显的原因,大蛇丸和那位扬言要研究大筒木辉夜的反派BOSS全然不把我放在眼里,拖着旁边竖起的棺材跑去实验室研究他们的“让宇智波斑都听话的禁制”去了。
最过分的是,他们居然连个看我的人都没有,完全就是笃定我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
看着两人放心离去的背影,被捆成一团,随意丢到一个角落的我,怀疑人生。
“大蛇丸!老子敲里吗!你听到了吗?敲里吗!”
我发出愤怒的吼声,但实验室的隔音良好,大蛇丸和黑衣人半点没有受我的影响。
你妈的!老子好歹也是召唤助战英灵搞死了一个神的人吧?在你们这里就这么没牌面吗?跟丢垃圾一样随便一丢就完事了?你好歹也放个影□□啥的糊弄糊弄假装看着我啊!就算心里知道我是个废柴你也不要表现的那么明显啊!好歹也给我点面子啊!
感受到那两人不加掩饰的轻视之意,连愤怒的谩骂都不能传达的我气呼呼的如此想到。
不过被轻视也有被轻视的好处,比如说没有人监视,正好方便了我的逃跑。
首先,从解开捆住我的绳子做起!
我像翻不过面的乌龟一样,在地上挣扎了半天,才勉强保持平衡状态,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我的手指灵活的摸索着手腕处的绳结,妄想像电影里那样,随便摸一摸就能给自己解绑。
显然,电影都是虚构的。我努力捣鼓了老半天,绑着我双手的绳结还是纹丝不动,唯一的收获只是我的手腕蹭破了一层皮。
妈的,你们两个目中无人的家伙给老子等着!等我双手自由了,我就开个阵法把自己传走!然后找人抄你们老巢!破坏你们的计划!让你们为今天绑架了仓桥亚奈大人而后悔!
我不忿的想着,艰难的转身,打量我现在所处的环境,寻找有没有玻璃、刀片一系列能用得到的器具。
然后,我就差点吐了。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也是在手机的视频软件上追过火影这部番的,只是剧情到了后面发展的越来越慢,打架也不再是前期的智斗,而是逐渐发展成开着高达对对碰,所以我很没有耐心的弃剧,改成追另一部少女漫去了。
即使没有看完这部热血漫,通过弹幕的科普,我也早早的了解到出场集数不多的大蛇丸先生,在这个相信天赋、相信实力、相信血统的世界,是唯一一股相信科学的清流。
说实话,当时的我看到这样的调侃,对这个阴沉沉的科学家,还是有那么一点的好感的。但直到现在,我才明白那句调侃的“信科学”背后,究竟是怎样的……白骨累累。
我大概能确定,我被大蛇丸丢进了一堆人体实验素材中了。
四周是怎样惨烈的景象?胡乱堆在一起的破碎的四肢、摆的乱七八糟的,不同肤色的失去了四肢的躯干、几具还算完整的,只是被开膛破腹的尸体,和随意丢在不远处的离开了躯体的器官……
从大小、形状上来看,其中不乏七八岁、五六岁的孩子,我甚至能在其中一个孕妇被刨开的肚子中,看到她未出世就失去了生命的孩子。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大概只有十七八岁的年龄,肤色是长期营养不良后的黄色。她脸上的表情维持着死去时的悲伤与不甘,她的双手还保持着抚摸孩子的姿势。
她的腹部被人用利器划开,她的孩子就那样躺在她的肚中,依然蜷缩着幼小的身体,吸吮着拇指,在尚未觉醒自己的意识时,永远的离开了世界。
可这还不是最让人愤怒的。因为至少,他们能通过死亡,获得永恒的解脱。
真正最让我恶心的,是正在进行着实验的实验体。
比如说不远处巨大的培养皿中的头颅。
那是一个还活着的头颅。
没有四肢,没有身躯,只有一颗跳动的心脏和一套完整的器官,就那样安静的、沉默的,用那种死寂的眼神,看着遍地破碎的肢体,和唯一还活着的我。
瞬间,我遍体生寒,连忙移开视线不去看那个死寂空洞的眼神。
在他的隔壁,盛放着一个女人的身体。躯干是人类的躯干,四肢却被接上了其他生物的四肢,她的背后甚至还长出了一条毛绒绒的尾巴,时不时的轻微的颤抖着。
这些人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在这一瞬间,我的心中忽然涌起了这样的疑问。
在此之前,我从没有想到过,人类居然能做出这样残忍的事,人类的心居然能冷酷至此。
人类一直是一种会为了自己伤害其他生物、甚至其他人类的物种,这一点我不否认,也不谴责,这是生物的天性,是大自然淘汰了那么多物种后,遗留在每一个现存的生物基因里的天性。
正是因为人类将这样的天性发挥到了极致,我们才为了一己私欲驯服了其他物种,驯服植物发展出农业,驯服野生动物发展出畜牧业,保证了我们的衣食住行,才保证了人类本身的生活水平与存活率。
这是无可避免的残忍,是人类在为了自身的存续而发展的这条道路上必须的冷酷。
即使是人体实验,在医学发展到一定地步的现代社会,也已经成为了必须进行的项目,制药公司在开发出新产品后往往会花费金钱,进行双方自愿的人体实验,这是医学发展道路上必须要进行的一步,也是无可避免的一环。
的确是如此,人类一直都是这样的生物,以后也会按这样的方式存活下去,这不是什么值得谴责的事情,至少我无法否定我一直以来的生存方式。
但眼前这副惨景,眼前的这个地狱,却是超出了我所能想象的残忍和冷酷。
为了一己私欲,为了一时好奇,掠夺走他人的性命,剥夺他人的人权,将人类像牲畜甚至是蝼蚁一般的对待,在他们身上实施着惨无人道的荒唐实验……这就是大蛇丸“信科学”的背后,这就是包括我在内的观众所调侃的“清流”的真相。
这样的事情,究竟要多残忍的本性,多冷酷的心灵,多罪恶的灵魂才能够做出?
做出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可以没有一点点内疚,没有一点点忏悔?人命在他们眼中,究竟是什么?是任取任用的资源?还是可以不顾人权不顾性命所以利用的道具?
我努力的克制住胃部的翻涌,胃酸搅的胃部有种灼烧般的痛意。
我的悲痛在消退,我的恐惧在消失,唯一遗留下的,只有愈演愈烈的愤怒。
让我短暂的忘记了怯懦的愤怒。
强忍着内心的怒火和那颗失去了身体的头颅对视了片刻,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挣扎起身,在培养皿中那颗头颅的注视下将大量灵力附着到指尖,他赖以生存的灌满透明营养液的培养皿,在我将手放上的那一刻瞬间布满裂痕。
“咔啦”一声,玻璃碎片飞溅,有碎渣擦着我的脸颊划过,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可我却浑然不觉。
透明的黏答答的液体从碎裂的玻璃处喷涌而出下,那颗眼神死寂的头颅,仍旧是沉默着平静的看着我的动作,没有对死亡的恐惧,也没有对决定杀死他的我的怨恨,他如同一个看客,如同一个无生命物体,无论做什么都似乎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玻璃仓中的液体正在减少,泡在营养液中的器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衰败,腐烂。
那颗靠着器官和呼吸管维持生命的头颅终于有了人类的反应,痛苦让他微皱起眉,他惊奇了一瞬,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刻,竟然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心满意足的合上眼睑。
死亡,终于让他得到了解脱。
我沉默的注视那颗失去了最后生机的头颅很久,最终捡起地上的碎片,割断捆绑着我的绳索。
手脚恢复自由,我冷静的蹲下身,用食指不慎划破时流出的血液,在地面勾勒出一个法阵。
“啊嘞啊嘞,冲动是魔鬼这句话,果然一点都不错啊。”望着地面鲜红刺眼的图案,我自嘲的扯出一个笑容,任由心中的愤怒翻涌。
地上的图案和我传送过来时的阵法如出一辙,只是其中的符号、花纹与传送阵呈镜像翻转。
这不是什么传送阵法,而是真正的召唤阵法。
就是医生提到过的那个,和英灵切开联系的御主,紧急联络英灵时用的强制召唤阵法。
我当然知道,按照医生的说法,贸然召唤出英灵,我有高达百分之六十的几率会被杀死。
可我现在不想管这么多。
没有人在看到眼前这样的人间地狱时,还能保持理智,还能克制愤怒,还能平静自己的心神仔细考虑后果。
至少我不能。
如果说之前我只想自己逃跑,那么现在,我已经愤怒到想拉那两人同归于尽。
怎样都好,出阵可以失败,但大蛇丸黑衣人这两个王八羔子必须死!
我划破掌心,握紧拳头,让血液沿着掌纹留下。召唤阵亮起耀眼的金色,我听到身体中属于我的灵力,不受控制的涌出。
是时候了!只要念出召唤的咒语……等、等等咒语是啥来着?
惊觉医生支支吾吾的根本就没教我咒语,和地上刺眼半天的光芒大眼瞪小眼的我陷入了尴尬。
过了很久,我用干巴巴声音,试探:“扣扣牛……里脊肉?”
话音刚落,体内的灵力流逝速度忽然加快,如流水般奔涌而出。一瞬间我体验到灵力被抽干后的“身体仿佛被掏空”的肾虚感,无力的滑坐地面,大口喘着粗气。
等等,为什么这次英灵召唤会这么猛?让我这个一夜七次男都忍不住肾虚?是因为这是我契约的英灵,完全由我供魔的原因吗?现在喝肾宝还来得及吗?
召唤阵中的金光逐渐散去,沐浴着光芒而来的女神神情高傲的抬着头,半眯的红色的瞳孔中冷酷与笑意交织。
“勇气可谓最佳啊。竟然敢强迫女神在此简陋的、凌乱的寒酸山洞现界?那么,做好接受来自最残酷、最任性女神的惩罚的准备了吗?!”
穿着厚重的棉衣,脚腕处绑着不明生物的女神,嘴角泛着冷酷的笑意。
神明的怒火,不由分说的铺天盖地而来,压的我几乎喘不过气。
但我头铁,至少现在我不后悔做出这样的决定。
“敢用这种仪式召唤你,我就做好了会被杀死的心理准备,但在那之前,我需要你支付灵力的报酬,至少好好的大闹一场,杀死那两个将人命视作玩物的人。”
我努力克服直视神明的恐惧感,毫不畏惧的与女神对视。
说我多管闲事也好,反正在看到大蛇丸所犯的罪行,我是绝对做不到放任不管的。
妈的,我的键盘侠之力在蠢蠢欲动,搞不死他老子不做人了!
“哦?露出了很不错的眼神呢……”粉色棉衣的女神一瞬间收敛起怒火,饶有兴趣的飞离地面,俯身审视我 ,“不错不错,我的御主倒是个有取悦我的资格的人类,勉强承认你是我的奴仆吧~不过不要误会哦,即使是略有兴趣的玩具,我也随时都有毫不留情的摧毁的可能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