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皑皑的山峰悬浮着,黄昏将近,乌云雾霭缠绕苍茫的山间,风起云涌,漫山的雨雾倾洒而下,清尘已有些看不甚清前方蜿蜒的山路,便见眼前一条足有一米长的黑蜈蚣从脚侧的草树丛中飞速窜出,清尘脸色一变,施法向那黑蜈蚣挥出一掌,欲要把那黑蜈蚣赶走,不想那黑蜈蚣受了一掌竟然不逃,狰狞扭动身形瞬间扑面而来。 “别让它碰到你。” 清尘欲要再挥出一掌,不想身旁张玉棠挥袖袭来,一手臂挡在了清尘面前。 那黑蜈蚣似乎认得张玉棠,被张玉棠挥袖拂开后,便窜向另一边的草树丛不见了。 “那是一条蜈蚣精,它应该只是路过罢了,你不应该出手伤它,若被它咬了你,我可救不了你。”张玉棠把手臂收回,脸色微微一变。 清尘哪里会知道那条蜈蚣精只是路过,任谁见到一条足有一米长的黑蜈蚣忽然窜出都会忍不住想把它赶走,因为实在是太吓人了。 “为何走了这么久还是山路。” 清尘不禁满脸质疑,冷冷地看着张玉棠微微抬眸,眉目深沉,神色戛然一顿,回了他的话:“这不是山路,是我在给你开路,你再稍等我片刻,我说过带你出山,便不会骗你。” 这山路,若换作以前,张玉棠拂袖间便能打开了,只是如今他半点法力都没有了,仅能以脚步来化解阵法,便慢了许多。 清尘漠然地瞧着张玉棠身上的衣袍都被雨雾淋湿了,面容十分的苍白,并不像似有意要把他困住这里,清尘便没有再说话,心神却有些不宁,不知为何,醒来时发现身上的伤都好了,清尘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清尘想不明白张玉棠为什么要救他,如果张玉棠是想为了利用他引出朱雀,清尘是决不会如张玉棠所愿的,这个人从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就注定了无法让他放下戒心与防备。 清尘对明门正派或者邪门魔道的存亡半点也不关心,在遇见朱雀之前,清尘只是西湖里的一条潜心修行的小锦鱼,就算后来发现朱雀很有可能就是魔道魔祖夜红莲,清尘也只认朱雀这个人,清尘本以为他会和朱雀一直呆在孤山,没想到那条小白蛇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他和朱雀再也回不到从前那种云淡风轻的修行里,但是无论如何,清尘都不能让朱雀陷入绝境。 清尘在心里胡乱的想了片刻,便见天际霎时光芒透出来,划破层层乌云,刹那间风雨尽散,万簌中一条通向山下的石梯出现在眼前。 “你沿着石梯走去便能下山,我送你到这里。”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清尘未有回头看一眼,因为他说不出道谢的话,更说不出道别的话。 张玉棠看着头也不回直接走下石梯越走越远的身影,忽然向后倒了下去,只是身后有人把他给接住了。 “国师,你怎么了!!” 戚宝山低头看一眼国师惨白灰败的脸色,吓得一把抱起国师,飞身飞回后山。 张玉棠没了修为又因寒气入体五脏六腑皆受损,不想还被黑蜈蚣咬了一口手臂,已是十分凶险危在旦夕,戚宝山把人抱回来时,张道陵刚好随独孤琴灵赶来,淡然冷静的脸上霎时微微一变,二话不说就把人从戚宝山那接了过来带走了。 独孤琴灵守在殿外不肯离去,直到天明,张道陵才从殿里走了出来,脸色非常地不好。 “师尊,玉师兄他怎样了。” “性命是保住了,只是那手臂是彻底废了,恐怕日后都无法施法做法了,也不知道他醒来该何去何从。”张道陵长叹了一口气。 “师尊,都怪我,若不是当年我遇见了那人,玉师兄也不会因为我出山当了那人的国师,若那时玉师兄没有出山,他便能静心修行早日羽化登仙,也不会遇见那姑娘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我害了玉师兄。”独孤琴灵一脸悲伤的道来话。 “你有所不知,那姑娘未化形之前便与玉棠结下了此劫,一切都是玉棠命中的劫数,你无须过多自责,你便留下来照顾玉棠吧,为师要闭关十日。”张道陵交待一番,独自离去了。 ————————小剧场 妖妖:小青啊,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清尘:什么? 张玉棠:她那时还未化形,怎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