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动作敏捷挡住了羽林卫的攻击,随后又和他们缠斗到一起。
场面一度混乱。
瞎子安然自若坐在一旁揉着手臂胸口,仿佛这场混乱与他无关。
他伸手顺着墙壁摸到了自己的手杖,手杖敲着地板探着前路,朝四殿下的马车走去,一路的刀光剑影他几次差点撞上刀口,很又巧妙地被他绕了过去。
最后他的手杖打在车轮上,停止脚步。
“叩叩叩。”
瞎子用手杖敲打车身:“小子,你是想回宫还是去镇国侯府。”
马车:“……”
被控制住的公公大叫:“你个小小贱民竟敢对四殿下大不敬!咱家要禀告圣上,诛你九族!”
“啧。”瞎子不耐烦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顺手丢给一个侍从,“给他瞧瞧。”
侍从将玉牌径直怼到公公脸上,公公眼前出现了三个大字。
镇、国、侯。
公公眼一黑腿一软,直接坐了地上,神情恍惚:“不,不可能!镇国侯已经三年没出府了,况且镇国侯五官健全,才不会是你这个瞎子!你不可能是他!没可能!”
“我们侯爷不是难道你这个阉人是?”公公身后的侍从早就气不过。
公公眼睛转来几圈,他反应很快,马上爬到谢闲脚边,拼命磕头求饶。
“奴才不知是侯爷,冒犯了侯爷,请侯爷饶命!求侯爷饶命!”
情况瞬间逆转,羽林卫连忙放开百姓,停止和护卫的打斗,全部单膝跪地,赶紧求饶:“不知是侯爷驾到,冒犯了侯爷,请侯爷处罚!”
另外几个对谢闲动手了的,心惊胆战,低着头等谢闲对他们发落,心里还不忘咒骂那公公。
护卫收起长剑走到谢闲身后站定。
他们说的话谢闲压根就没听清楚,他自顾自的敲着车身,漫不经心:“小子,回话!”
车厢里传出的声音虚弱沙哑:“去侯府。”
“大点声!跟蚊子一样!”谢闲脸上颇为嫌弃。
“……去侯府!”四皇子的音量高了点。
“听不见!咳咳。”谢闲声音稍微大点,就止不住的猛咳。
四皇子:“……”
周围人噤声,全部都注视着谢闲,大气不敢出一声,顿时这一片都安静了下来。
突然一阵呕呕哑哑的车轮声打破了这安静。
众人看见车身上的挂旗,挂起上标注了“寂悯”两个大字。
寂悯是国师的法号。
他们心里顿生一阵兴奋,哟!国师来了!有好戏看了!
一辆马车停在四皇子车后面,一个小和尚下来小跑过来:“这里发生什么了?”
“我要去侯府!”
小和尚的问题刚刚落地,四皇子破了音的吼叫把他吓得一顿。
“嗯,很好。”谢闲微眯起眼,他转身拍了拍护卫的肩膀,“莫飞,让这位公公把四殿下平安地送到侯府,留他在府吃顿饭,嗯?”
莫飞持剑拱手:“是!”
公公一听直接瘫坐在地上,他长舒了一口气,之后赶紧起身,对谢闲谄媚道:“奴才定会平安的将四殿下送到侯府!”
说完他就赶紧爬上了马车,把车夫踹下了车,自己牵过纤绳绝尘而去。
谢闲拿起手杖敲着地板在莫飞的引领下,慢慢上了自家的马车。
莫飞回头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羽林卫,从怀中掏出一块木板,和一根粗针。
这是侯府里每个人必备的,侯爷耳朵时好时坏,眼睛也看不见,又不喜人接触,备上一块木牌一根粗针,将要禀告的事以特殊的符号留在木板上,侯爷一摸便知。
他用针飞快的在木板上扎了几下,随后把木板穿过小窗递给谢闲。
谢闲接过后握着木牌拇指在上面摩挲,随后递给莫飞,开腔:“羽林卫么,让他们去木统领那里按规矩领罚。至于刚刚那两个对我动手的……”
“让他们和这个尘世做最后的告别,让莫舟来送他们上路吧。”谢闲叹气,满脸写着“我怎么这么仁慈”。
莫飞又在木板上刺了几下。
谢闲摸过后,手撑着头,眉眼处结了阴郁:“无妨,圣上那里我撑着。”
谢闲跟莫飞说话时,那小和尚看到他目瞪口呆,连忙跑回马车前大喊:“师父!是谢哥哥!”
声音之大之响,让谢闲这半聋子听得清清楚楚,谢闲顿时坐直了身子,将小窗帘放下来,他犹如遇上大敌般,严肃紧绷地声音从车里传出。
“错过他,赶紧回府!”
莫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