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搜检下来,没有意外,四十三个砚台,俱是凡品。
陆渊文彻底陷入惆怅:想发笔小财,就这么难吗?
自己祖上,好歹进士,举人都出过,为何却连一方好砚台没有……
等等!
进士、举人……
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一般。
堆在自己眼前的,可是进士,举人用过的砚台啊!
进士,举人搁在任何一个朝代,那都是含金量爆表的头衔。
这么说吧,一个进士头衔的含金量,比起当今的高考省状元,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算是进士下面的举人,搁在小地方,那也是无限受崇拜的存在。
就像在当今,名人用过的东西能在拍卖会上卖出高价一样。进士,举人用过的砚台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噱头。
哪怕那只是一方材质做工极其普通的砚台,也很可能卖出一个高价!
陆渊文在众多砚台里仔细搜检,挑了一个品相相对不错的,收了起来,而后同玉锁一道,将其余砚台收纳码放整齐。
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把这方祖先传下来的普通砚台,卖出一个高价。
当然,普通不普通,全看自己如何介绍它。如果自己强调这是一方进士,举人都用过的砚台。
那么它,势必价格不菲!
“姐姐,带我出去玩一玩好不好?”
他对玉锁求道。
之所以卖砚台要带着玉锁,是因为自己一个人出门,可能不会被答应。
玉锁终究也是个孩子,也不愿终日闷在家里,于是很爽快地带着陆渊文出了门。
“哥儿出去玩,带着这个砚台作甚?”
走到书房门前,玉锁要把陆渊文攥得紧紧的砚台拿来,放回到橱柜中。
“待会儿自有妙用。”
陆渊文就是不松手,玉锁只得依了他将砚台带出去。
田间一片葱绿,潺潺流水在阳光照耀下,时不时反射出银色的光芒。透明的小虾在水草中嬉戏,时隐时现。
到处都是繁忙的农人,放眼望去四周一片春耕的景象。
时不时在路上遇到一个人,都向陆渊文问好。
他们家列祖列宗中,有不少人曾担任族长在族中主事,且个个办事公道,为人敬服。
因此虽如今家道中落,但大部分族人都对这一家子保持着敬意。
陆渊文在答礼的同时,深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前人种树,后人乘凉。
来到县城中,由于已经是下午,商贩行人并不算多,街道上被行人磨得光亮的石板地面,别有一番古朴风韵。
听严氏说,十多年前这里还是黄土的地面,一到雨天,泥泞不堪。
当今知县上任后,调集民夫建造,才有了今日的石板街道,也是一项惠民德政。
街边大多是一楼做买卖,二楼住家的木制阁楼,屋子一直绵延到街巷尽头。
街巷尽头,是一家古董铺子,掌柜时常亲自下乡收些物件,因此陆渊文知道他姓甄。
“甄掌柜,我有东西要卖。”
陆渊文走进铺子后,开门见山地说道。
花白胡子的掌柜甄起东从铺子里头走出,眯着一双老花眼,看了一小会儿,连忙作了个揖:“陆公子好。”
陆家毕竟过去是大家,还是有不少人认得陆渊文的。
陆渊文赶忙还礼,走到柜台前,递出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