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温言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看着撞掉她书的人。 那人逆着光,眉眼被光晕染的已经看不清楚,温言只看出那人很高,大约一米八朝上,校服敞开,磁性略带沙哑的声音从那一团光晕里传出来。 “抱歉。” 虽然这样说,那人却没有一点纡尊降贵帮她捡书的意思也没有,温言吸吸鼻子,自己把书捡起来,继续埋头写题。 光晕离开后,刺眼的阳光毫无离开的意思,温言吐了一口气,纤细白皙的胳膊挡在自己左侧。 沈序走过去刚好听到温言呼气的声音,莫名的转头又看了她一眼,小姑娘整个人都坐在光里,左侧的手能挡在的阳光不多,他刚好看到小姑娘长长的眼睫,和红润且有些肉嘟嘟的嘴唇。 “哎,沈哥,你看什么呢?打球啊!” 罗洲趴在门框上喊了一声莫名有些呆的沈序,他们今天和六班打球,没有沈序,他们赢不了啊。 沈序抬着步子,走到门口,余光又瞥过小姑娘,而小姑娘还低着头认认真真在草稿纸上排演着数学题。 “艹。”沈序低咒一声,他居然看一个小姑娘入迷了。 温言手上做着数学题,心里却在回顾这个世界的剧情。 男主沈序是北川一中扛把子的大佬,而女主岑溪熙是北川一中的校花,而原主也不差,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公认的学霸君。 沈序和岑溪熙两人原本毫无交集,但是因为在一次沈序和外校的战斗中,意外伤到了岑溪熙,沈序带着岑溪熙去医院,岑溪熙就缠着沈序不放。 岑溪熙是一个乖乖女,第一次对一个男生穷追猛打两个人之间发生不少校园纯纯小故事,终于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温言只不过是两人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与两人之间并没有多大关系,温言与岑溪熙高一同班,高二文理分科,岑溪熙选了文科,而沈序和温言分在一个班。 现在,温言正处于高二,和沈序一个班,而下个星期,沈序就要和外班约架。 真是中二热血青年啊! 今天是温言负责擦黑板,温言沉浸在刷题世界里无法自拔,直到整个大课间快要结束,温言才想去来自己还有黑板没有擦。 讲台上有一个男生,带着黑框眼镜斯斯文文正在擦黑板,温言赶紧跑上讲台,谢过男同学的好意,“谢谢你,我自己来擦吧。” “没,没事,我帮你。”男同学结结巴巴,耳朵红了一大片。 下课教室人少,但还是有一些起哄的人,“方硕,下次我值日你也帮我擦黑板啊,哈哈哈……” 男同学的脸更红了,狠狠瞪了一眼起哄的人。 “那,谢谢你,一起吧。”温言心里想,这真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好同学。 方硕还不知道,温言已经在心里给自己发了一张好同学卡,心里高兴万分。 沈序从外面回来,就看到小姑娘和一个男生并排站在讲台上擦黑板,沈序黝黑的眸子里泛起光芒,小姑娘被面前飘过来的粉笔灰呛到,捂着嘴低低地咳起来。 真是个笨姑娘! 沈序把手上的篮球扔给身边的罗洲,大长腿两三步跨到小姑娘身边,抢过小姑娘的手里的黑板擦,小姑娘愣愣的看着他,而沈序三两下擦干净了黑板。 温言只是吸了吸鼻子,哪知道会被粉笔灰呛到,然而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人抢了她手里的黑板擦,擦好了黑板。 “谢谢。”温言捂着鼻子和嘴巴,瓮声瓮气地低声道谢。 只是那人只是瞥了她一眼,迈着大长腿就走了。 温言跟着他下去,讲台上飘着的粉笔灰一点都不好闻。 留方硕一个人在飘扬的粉笔灰里独自凌乱,到底是怎么了,他就是想和暗恋的人肩并肩擦个黑板,怎么就那么难呢! 罗洲趴在桌子上看了温言好半天,温言沉浸在化学课题中无法自拔,完全没有感觉到背后‘灼热’的视线,倒是沈序发现,冷冷的看了他一样。 “欸,沈哥,你是不是喜欢温学霸啊?”罗洲戳了戳沈序,一脸贱兮兮的八卦模样。 沈序长眉微挑,嘴角翘起一个弧度,“罗洲,你是不是很闲啊。” 语气平平淡淡,罗洲却清楚的听出里面的威胁之意,连忙端正自己的坐姿,翻开自己半学期都没有翻开的书。 “我要好好学习了。” 可以说,是很强的求生欲了。 温言性格温吞柔和,和班里的同学都处的很不错,温言同桌借着问温言题目的幌子,眉飞色舞地问,“阿言,你和校霸是什么关系啊?!” “诶,”温言正专心看同桌推过来的课本,突然听同桌这样问,一时没反应,待消化了问题,温言才小声回答,“就同学关系啊。” 温言同桌正屏住呼吸等待一个爆炸性的答案,听到这句话,立刻泄气了,嚷嚷道,“什么吗?阿言你……” “居甜,你不学习不要影响别人。”化学老师吼道。 居甜立刻抓着自己的书灰溜溜的坐好。 沉浸在学习里的时间很快,下课铃一打响,教室里就爆发出欢呼声,老师刚离开教室,就有人窜出门外。 等温言把书一本本平平整整放好,教室里的人都离开差不多了,温言正要拉上拉链,头顶上陡然响起一道声音。 “你这小身板,能背动这么多书吗?” 温言抬起头,正好对上沈序看着她的眼,温言眨眨眼,声音软软糯糯,“可以的。” “我帮你吧。” 沈序没等温言回答,抓起温言的包就背在身上,大步跨出去。 温言看着他一米八的大个子,背着一个米白色的女生书包,她居然感觉他还挺帅气的。 温言拍拍自己的脑袋,声音略懊恼,“想什么呢!” “还不快走。”沈序看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小姑娘,沉声道。 “哦哦。”温言小跑跟上沈序。 “诶,你的书包呢?” “丢了……” “那你……” 声音渐行渐远。 “心疼自己,”罗洲在最后一排目睹全过程,摸摸自己的小书包,又看了看旁边的一个书包,“你被抛弃了,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