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终极目的,就是在李恪位之后,行无为而治,进而实现普天之下的“越名教而任自然”。
当然,这只是一个荒唐的理想,在理论都不可能实现的理想。
朝廷本身,就是“名教”。
李承乾平静的道:“黄公,何为‘魏晋风骨’?”
“那是一种对无道制度的反叛,是对自由精神的追求。”
“这种追求中,更是体现了社会责任和个人使命。”
“嵇康不是于世俗全盘否定,他只是无可奈何。”
黄玉钟颓然坐在席。
此时,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太迟了,已经太迟了!
黄玉钟无力的摆摆手,道:“罢了,是你赢了,老夫无话可说。”
“你去吧,不过你记住,老夫非是不敢,而是不忍对你出手。”
李承乾摇摇头,轻声道:“黄公还不醒悟啊。”
“难道一定要把这一身所学,带到九泉之下吗?”
李承乾话锋一转,道:“欲借古琴一用,不知黄公可带有古琴?”
原本万念俱灰的黄玉钟一愣,下意识的道:“你要琴作甚?”
李承乾点点头,道:“听闻黄公善曲,我亦有一曲,欲请黄公赏析。”
黄玉钟凝视李承乾良久,终于道:“有趣,老夫听你一曲。”
黄玉钟忽然对廊下道:“温五,取我月栖来。”
廊下,率领死士埋伏的温五慢慢的站了起来。
他冷眼看着李承乾,露出一抹凶厉之色。
“老爷子,何必跟他废话,难道今日还真放过他不成?”
李承乾瞥了他一眼,然后又静静的看向黄玉钟。
若是黄玉钟纵容手下行凶,那么他就会放出信号,把此事交由长孙无忌来处理。
不过,按照李承乾和宋青衣的推测,只要言辞制住了黄玉钟,以黄玉钟的性情和身份,应该是不会让手下行凶了。
当然,想从言辞挫败黄玉钟,又岂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像李承乾和宋青衣推论的那样,黄玉钟有些颓然的摇了摇头,道:“罢了,事到如今,就算杀了他,也没什么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