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钟怒不可遏，连声道：“好，好，好小子，你敢这么说……”

李承乾的神态渐渐庄严起来，沉声喝道：“黄玉钟！”

“今日我欲数你四罪，乃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知你可敢听？”

黄玉钟大怒：“胡说八道。”

“老夫一世磊落，难道反对你李唐就是大罪？”

“真是岂有此理！”

李承乾神色肃穆，开口质问：

“你自称忠于隋朝，却欺四弟年幼，妖言蛊惑，此事若揭露，足以陷杨妃和四弟于险境，岂非不忠？”

“你是嵇家传人，本该承继嵇康先哲遗志，却一意孤行，托身暴隋，岂非不孝？”

“隋炀帝残暴无道，民不聊生，而今大唐立国，救万民于水火，你却潜伏长安，倒弄是非，岂非不仁？”

“嵇明如你子侄一般，本在乡野安身立命，你却迫他卷入此纷争，岂非不义？”

李承乾口中不停，继续道：“岂止四罪，你倒行逆施，是为无智；非分之想，是为无礼；知恶故犯，是为无羞……”

“罪行累累，简直罄竹难书。”

黄玉钟勃然色变，想不到李承乾如此能言善辩，竟然把话说到这个地步。

若是李承乾信口胡说，黄玉钟也许不会在意。

可李承乾所数这些，实在是自自诛心，直戳黄玉钟痛点。

黄玉钟气的从席站起，指着李承乾，怒道：“黄口小儿，你胆敢……”

李承乾断然道：“住口。”

“你身受嵇家大恩，本当为万民求解脱，为生灵谋自由，何期托身暴隋，反助无道。”

“你既图富贵，托暴隋，只可摇唇鼓舌，苟图衣食，岂敢在圣皇治下，搬弄是非。”

“你不日即将命归九泉之下，届时，你有何面目去见嵇家列祖列宗。”

李承乾的儒经属性已有27点，已触及了一丝当代大家的门槛。

最关键的是，他有后世积累的经验。

他不了解黄玉钟，却了解嵇康。

他不知道如何辩驳黄玉钟，但是后世的名家已经对嵇康进行过深入的剖析。

果然，听到这问罪之言，黄玉钟又惊又怒，气的哆嗦起来。

李承乾先是辩驳他对先哲理想的曲解，又责他背弃先哲信念，对黄玉钟来说，这些都是诛心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