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长孙无忌的行动，长安城里暗流涌动。

一份份密报送长孙无忌的案头。

很快，长孙无忌派人告诉李承乾，事情已有了眉目。

李承乾放下手头的事情，当即让人备车，来到长孙无忌府。

经过筛选的密报，很快呈到了李承乾手中。

李承乾看着手中的密报，有些惊异。

他扭头看向长孙无忌，问道：“可确定这胡商乌丸察就是黄玉钟？”

长孙无忌道：“这乌丸察倒未必是黄玉钟，不过肯定跟黄玉钟有牵连。”

“就在李恪展露出所谓的天赋之前，他曾带仆役去西坊购置什么，受到这乌丸察的巴结讨好。”

“富商讨好皇子本也没什么，但是自那之后，李恪就展现出琴艺天赋，不得不让人怀疑。”

长孙无忌从一叠密报里抽出一份，道：“你看这里，深入彻查后，果然发现这乌丸察还跟嵇明有关系。”

李承乾眼神一缩，立刻想到了什么。

他沉吟道：“等一下，这么说，嵇明所谓老母病重……”

长孙无忌叹息一声，似有些懊恼。

“不错，此事我也是疏漏了，看来此事从一开始就是黄玉钟的计划。”

根据长孙无忌的情报，这乌丸察是一个富庶胡商，应该是黄玉钟的亲信或手下，当然也不排除是黄玉钟本人易容的可能。

此人跟嵇明多有接触，似乎是一个附庸风雅，仰慕嵇明琴艺的商人。

但是深入调查，就发现情况并不简单，因为嵇明竟然还是此人的座宾。

要知道嵇明恃才傲物，根本不把寻常高官巨贾放在眼里，怎么会对一个胡商另眼相看。

看到这里，李承乾和长孙无忌马就意识到了——嵇明教习李承乾的初衷就有问题。

当初嵇明入宫教习李承乾，是因为老母病重，无钱医治，而朝廷许下了重金。

但现在看来，既然嵇明跟着富商乌丸察交好，怎么可能缺了治病的银子。

由此可见，只怕嵇明从入宫开始，就是心怀异心的。

他借着为李承乾选师的浪潮，混进宫中，又顺理成章的接触到四皇子李恪，为黄玉钟接近李恪铺好了道路。

黄玉钟另一方面让乌丸察来到长安，以胡商的名义，在怀德坊租下一座宅邸。

当某次李恪来到西坊时，乌丸察适时出现，一番刻意讨好之下，成功把李恪引到了黄玉钟面前。

李承乾心里颇为惊异，还以为这黄玉钟是藏在什么犄角旮旯，没想到就堂而皇之的住在坊市间。

李承乾摇摇头，道：“这黄玉钟好大的胆子啊，真亏他敢住在耳目嘈杂的怀德坊。”

长安城西市贸易繁盛，有来自各地，甚至是异域的商人在此经营。

怀德坊紧靠西市，是富商云集之地。

虽说人多容易鱼目混珠，但是反过来说，人一多，曝光的机会自然也更多。

李承乾把手中的密报放在桌，轻声道：“既然已知其落脚所在，那就去拜见一下前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