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这么说,老者打完这几下,却终于停手了。
秦柏松这才取下铁锅,小心翼翼的瞧了瞧老者,
见老者没有动手的意思,秦柏松才放心的丢下锅,解开大棉袄。
秦柏松用手扇风,嘟囔道:“热死我了。”
老者没好气的踹了秦柏松一脚,骂道:“滚进来,喝口茶歇歇吧。”
秦柏松笑嘻嘻的跟着进屋,打量着破败的四壁,嘴里道:“师傅,你也太惨了,怎么住到这里了?”
老者嗤笑道:“你倒是风光,听说白嫖被人告到官府,被阉了送进宫去侍奉皇子了?”
秦柏松急了,道:“师傅,不带这么埋汰人的,画家的事,能叫嫖吗,那是交流感情。”
“呸,”老者一把茶叶摔在秦柏松脸:“还不是被告到官府,进宫为奴了。”
老者微微收起怒色,肃然道:“我告诉你,不管你是给谁做说客,老夫绝不折腰侍奉权贵。”
秦柏松无奈的道:“老头儿,你别心理这么阴暗。”
“话说,你知不知道最近风头正盛的那个皇子?”
老者道:“你说李承乾吧,我知道你进宫就是教习他,但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小辈,也敢打老夫的主意。”
老者一脸蔑然:“哼,惹人发笑。”
老者一摆手,断然道:“喝完这杯茶,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他又轻轻叹息一声,低语道:“你先前流连青楼,我虽然恼火,倒也理解。”
秦柏松一下来了精神,激动的道:“师傅,你理解,理解你还见我一次打我一次,吓得我都不敢来见你。”
老者一瞪眼,喝道:“闭嘴。”
他转而有点神伤,道:“罢了,你年纪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也管不了你了。”
“我本以为你被人阴了,无可奈何才教习皇子,想不到你甘心侍奉,还来打为师的主意。”
老者越说越伤感。
秦柏松是个孤儿,被老者收养,名义是关门弟子,其实他是当做自己孩子养大的。
这孩子做的那些荒唐事,他嘴骂的厉害,其实心里不以为然。
文人狂狷,表现各不相同罢了。
只是他万万想不到,这个孩子明知自己心意,还为皇族做说客,这太让他伤心了。
老者继续道:“你既然侍奉皇族,与为师便不是一路人了。”
“今天,就是你我最后一次相见。”
“不日我会离开此地,也不会再告知你我在何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