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就对管事的说:“张管事辛苦了。”
张伍住赶紧弯腰:“这都是小的分内之事,当不得太太夸奖!”
沈宜君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等张伍住出去了,罗氏就问她:“明白了么?”
沈宜君点头:“明白,这个庄子现在还能正常的运转,都是因为有他的功劳,要不然庄头和佃户们就得把咱们坑死!”
罗氏看了她一眼:“好好说话。”
沈宜君就挨着她坐下嘻嘻的笑着:“我知道了,管事和庄头现在是一种相互监督的关系。若是他们沆瀣一气那就坏了,母亲您管家的本事可真棒!”
罗氏见她这么说就知道这是真的明白了,轻点她的额头:“就知道给我灌迷魂汤。”
沈宜君大呼冤枉:“我哪有,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不过有一点我不明白,母亲,我看这个张管事不比咱们府上的大管事差多少,您怎么一直让他待在这个庄子上啊?”
罗氏把沈宜君耳边的一缕头发抚顺,耐心的给她讲:“这个庄子离城只有两个时辰的路程,也就是咱们家轻易不出城,周围人家那一年不在庄子上住几次!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公子更是喜欢出来松散松散。当初你外公也是特地派了这么一个有本事的人,管着这个庄子。只是你娘亲去的早,你又是个姑娘很少出来,才显得张管事在这里有些屈才。”
沈宜君就明白了,这个人再有本事罗氏也不能用,她把这个人留给自己,也只有自己能用。
下午沈宜君跟着罗氏见了庄子上的庄头,又听罗氏讲了很多管理庄子的心得,才算是终于从学习当中解放了出来。
沈宜君被罗氏放了后,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把张管事找来。
看着第一时间来就到的张伍住,沈宜君对他说:“张叔,我明天想学骑马你安排一下。”
张伍住眼神一闪,没有回答她要学骑马的事,只是说道:“小的当不得姑娘这样称呼。”
沈宜君就轻笑着对他说:“张叔是我外公精心培养的管事,依着你的身份和能力,怎么就当不得我这一声张叔呢?”
张伍住听她这么明白,心一下子就落地了,自己在这个庄子上憋了十几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不过姑娘现在毕竟还小,张伍住不得不问清楚:“姑娘,您要学骑马,太太知道吧?”
沈宜君就问他:“太太知不知道,和让你安排有什么关系?”
张伍住抬头眼神平静的对沈宜君说道:“这要是您要学骑马太太是知道的,那我就安排您先在庄子上找个小马驹学骑。如果太太不知道,那只能到庄外用温驯的母马学了。”
沈宜君对他的回答真是再满意不过,虽然她和罗氏相处融洽,也愿意让她管着,可自己手底下的人却是只能听自己的。
对着张伍住说道:“张叔放心安排吧,我要学骑马太太她是知道的。”
太太知道姑娘还那么问自己,张伍住就知道刚才那是考验自己呢,知道自己被考验,他不但不生气,心里反倒惊喜极了。姑娘让自己放心安排,明显就是经受住了考验,听说太太已经把城里的铺子交还给了姑娘,自己现在得到了姑娘的重用,以后还怕什么会永远憋在这里!
他就对沈宜君说:“正好咱们宅子里有个小马驹,我再找两个会骑马的婆子护着您,保证让您轻轻松松的就学会。”
沈宜君点头:“你办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张叔你就放宽心的去安排吧。”
张伍住说了一声“是”就恭敬的退下了。主仆两个没再说别的,可彼此都知道,张伍住不再是沈府的一个庄子上的管事了,他以后就只是沈宜君的管事。
出来后张伍住眼眶有点湿润,毫不松懈的准备了这么十几年,自己终于可以动起来了!哪里有什么刚好,只是这个宅子里一直都有小马驹,就是为了主子想学骑马的时候用上。
他想动起来并不是想着能贪墨一点什么的,而是为了不再这里虚度光阴,一个满身本事的人,在这个庄子上几乎算是无所事事的,虚度了一个人最好的年华,不过还好,终于让他等到了能够一展本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