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半个月转眼即逝,在思过崖待了一个月的卫湛落,终于可以结束惩罚回到自己的住处。
但是卫湛落却不急着离开思过崖,她站在思过崖的吊桥附近,目光紧紧的盯着吊桥的另一边。
今天是自己出去的日子,说不定闻郁会来接她,所以卫湛落自昨夜晚上便坐立难安,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睡,可是几次尝试皆以失败告终,睁眼时时间才不过刚刚消耗少许。
最终她实在是按捺不住心底的躁动,索性便在这吊桥旁站了一夜,想着自己期待的人不知何时会从另一边出现,这夜晚仿佛也不再难捱了,反而有一种淡淡的欣喜。
可是卫湛落自日出等到快日上三竿,还是不见有人出现在自己眼前,不甘心的来回小小的渡着步子,内心不断的为闻郁找借口。
她一向贪睡,说不定此刻还未起。
莫不是记错了日子,以为今日不是我出去的日子。
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这会儿一定就在赶来的路上。
再等等,再等等。
在不断的自我开解中,卫湛落的内心悄悄的滋生出了一丝委屈,她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地面,皱眉道:“我这是怎么了,若是闻郁不来,我自己出去便是了,何必在这空耗。”
“师妹,来接大师姐出去吗?真是有心了。”
卫湛落耳朵动了动,她听见有人来接自己了,原本已经打算自己出去的卫湛落,脚步方向一换,快步走到一旁的石碑处,抬头一副仍在认真铭记门规的样子。
很快她便听到有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手掌,以此来平复自己欢欣鼓舞的心情。
“师姐,你可准备好了?我来接你出去。”
眼中跃动的火焰顿时熄灭,卫湛落上翘的嘴角僵在原处。
不是闻郁的声音。
卫湛落慢吞吞的转过身子,见到程诗云站在自己身后正看着她,背在身后的手握了握拳,才淡漠的开口道:“多谢惦念,师妹。”
程诗云不自觉后退一步,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觉得师姐的心情不是很好,随即她又反应过来,无论谁在这思过崖待了一个月想来心情都不会好。
想到此处,她不禁有些担心今日之后的安排,连忙笑着试探道:“大师姐,在这思过崖待了一个月,虽然师姐你一贯喜欢清静,但是想来也不喜这边的冷清吧?”
卫湛落脑海中划过闻郁的脸,这一个月不能时常见到闻郁,确实是让她越发渴望回到住处,于是顺着程诗云的话说道:“确实是。”
程诗云长吁一口气,才说道:“果然让闻郁说中了,她说师姐这会儿定然是想让人来接的,我起先还不信,但是她非要我来接,看来我还是来对了。”
那她自己为何不来?这句话就在卫湛落的嘴边了,但她到底是咽了回去,不然对程诗云太失礼了,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去亲自问问那人。
卫湛落点点头,程诗云知她性子,两人也不多言,一起往蕴华派走。
离住处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卫湛落远远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吵闹声,听声音是她那几个师弟师妹,她不禁疑惑的看向程诗云,程诗云无奈的笑笑表示她到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几步路的距离不过呼吸间就到了,卫湛落一进院子便看到,薛浔挽着袖子一手拿着一只鸡,一手握着一把刀,正皱眉思索着什么,而是施宇饶和贺柏两人,一人面目狰狞的拿刀正在给一条鱼去鱼鳞,嘴里念念有词,另一人站在桌前切着什么,泪水流的满脸都是,不断的抽吸着鼻子。
她满头雾水的看着院里的一切,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目光却忍不住的在院里搜寻着。
这时泪流满面的贺柏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程诗云,立马放下手中的菜刀,留着泪跑向程诗云:“诗云,你这家伙留的倒快,把洋葱全部丢给我,现在你回来,赶紧换人,再不换人我要哭瞎了。”
说完贺柏泪眼朦胧的看向站在一边的卫湛落,才反应过来是他大师姐,一时间立马站正身子,喊了声:“大师姐。”
这下院里还在和各自手头上的东西较量的人,都看向了站在院门口的卫湛落,快步围了上来。
卫湛落看着,举着还在扑腾的鸡的薛浔,和满手鲜血握着鱼的施宇饶朝她跑来,第一次有了想转身就走的冲动。
好在这个时候,院里传来一声凉飕飕的质问:“三位师兄师姐,我让你们处理的东西那?这都折腾几个时辰了,你们做的怎么样了,是不是不想吃晚饭了。”
跑到一半的薛浔和施宇饶顿时身形一顿,都又慢吞吞的挪回原位,重新开始他们的工作。
这时卫湛落终于看到了她心心念念的人,此刻的闻郁正抱着个木盆,木盆里装着着白色的物体,手上和脸上也沾着少许的白色粉末,正一脸嫌弃的挨个走过院里其他人的身边,嘴里念念有词中。
“三师姐,别看了!再看这鸡也不会自己放血脱毛的。”
“二师兄,别和那条鱼死磕了,还有其他鱼等着你那。”
“四师兄。。。。怪可怜的,去洗把脸吧。”
说完这些话,闻郁人已经走到卫湛落和程诗云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