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两日都没找到俩人,想来可能是还没来得及搜查周边的村户。
此一番兵荒马乱,搅的各处人马都不得安宁。
不过由此,有心人也怕是看出来了,这位陆世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了。
怕是皇宫里那唯一的皇子,都比不上吧。
皇宫某处。
“太医呢?!太医!”一个长脸太监一脚踢在一个小太监身上,面色恼怒,“不是让你去叫人了吗,你怎么自个就敢回来了!”
小太监被踢的歪七扭八的,哆哆嗦嗦道:“荣公公饶命,饶命!”
长脸太监十分生气:“就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你还敢说饶命?!”
小太监掩着哭腔道:“荣公公饶命,小的真的去请了,可是太医院的太医们今不知怎么回事,全都不在太医院里。”
长脸太监忍住想一脚踢死这小奴才的心:“你没跟那帮人说是殿下派你去的吗?!殿下身子不好,每日都要喝药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耽搁了,我看你是不想要这条贱命了!”
小太监佝偻着身子:“奴才当然说了,只是——”
小太监哆嗦着抬头看了他一眼,被那一眼一瞪,立刻磕了下去:“只是太医院那帮人说,现今太医里的人都被派去给公主府的陆世子瞧病了,实在空不出人手来,说是让殿下等……等到明日……”
长脸太监一听,面色更是吃了什么似的,难看到要死:“敢让殿下等!那帮奴才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了,还敢让殿下等!”
一转眼看到偷偷瞧他的小太监,心里气,脚上的力道就轻不了了:“你这没用的废物,太医不来你不会想办法吗?!踢死你算了!”
小太监被踢的哇哇大叫,想躲也不敢躲,整个人蜷缩在一处,声息越来越低,直到殿内传出咳嗽声:“长荣,住手。”
殿门里走出一个身披薄绒的年轻男子。
他面色瘦削苍白,唇色比脸色更白。
整个人像是被外裳给提起来似的,似乎风一吹就散了。
“这事全然怪不到他头上。”
男子一说话,小太监就感激的拼命磕头:“谢大皇子,谢大皇子。”
不想,小太监“大皇子”这个称呼,让年轻男子心头闪过一丝不悦,脸上的浅笑差点没挂住:“怎么说都是一条命,带他下去治治吧。”
侍卫来将小太监带下去,小太监十分感激磕了好几个响头。
“殿下,那奴才您怎么就这么轻易的饶了他?!”
瘦削的男子并没有看他,目光不知散在何处,浅笑:“那你觉得应当如何?”
长荣弓着腰,走上前去搀扶着男子进殿门:“屋外冷,殿下您可不能再受寒了。”
进屋后,有侍女上前为他披了件外套。
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侍女慌乱的跪下,但最后被他温柔的扶了起来,侍女红着脸退下了,只觉得大皇子真是天下最亲善的主子了。
长荣扶他在房里坐下。
“要奴才说,就该罚罚那小奴才,没用的东西,连个太医都请不过来。”
男子低眉敛目,神色隐在光影里,有些模糊不清:“方才不是说了吗,那些太医可都在忙着医治公主府那位,哪有空搭理我这不讨人喜欢的病秧子。”
长荣一听,不知为何,觉得脊背有些发凉:“殿下,您说什么呢,那位再怎么比,还能跟殿下您比不成?就算是现今皇上再喜欢他,可他顶多就是一小——”
长荣伸了个小指头:“一小毛孩,哪能跟殿下您比,这天下,可早晚都是殿下您的。”
长荣马屁拍完,男子抬头轻撇了眼他,哼了一声,面目倒是温柔:“可到底,比我这孤家寡人强上些许啊。”
长荣满脸愤懑:“殿下,您怎么会是孤家寡人,您还有皇后娘娘呢!”
年轻男子的脸上那抹温柔消失不见,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此刻房中无旁人,男子阴霾的神色未再遮掩,冷笑两声:“她?”
“哼,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做事还这般不干净,这会怕是自顾不暇了吧。”一双眸子里,满是狠厉。
长荣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年轻男子也没真需要他懂。他动手脱下了外套,冷着眉用外套反复擦拭着手背上的一处肌肤:“那个小太监,小心处理了吧,记住,别留下痕迹。”
淡定的仿若在说一件不值当的小事。
“还有这件,一并烧了吧。”
外套滑落,被他嫌恶的踩在脚底。
“都是群低贱的玩意。”
“跟公主府那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