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面圣之事敢打包票,这口气可不是一般的大了。
当晚,两位嬷嬷告辞时,老太君这头特地给了厚赏。
两位嬷嬷自然高兴,对容安也就多提点了几句宫里几位有分量主子的喜恶。
容安明日入宫只说是面圣,然日后与宫里打交道的日子说不定还多着,多知晓一些事情也不是坏事。
她们说,容安便听着并记在心里,未了亲自笑着送两位嬷嬷到院口。
第二日,容安早早起床,钱老太君那头专门派灵巧的梳妆娘子过来给她梳妆。
容安还未及笄,按理来说,不过是小女孩,妆面并不用如何隆重,更不必结发髻。
梳妆娘子小心给她梳好妆,又戴上珠花,耳珰,璎珞,金钏,佩环等。
梳妆娘子原本给她备下了金红色的衣裳,容安觉得太过刺眼,便换成浅杏色。
金红衣裳乃是钱老太君那头备着的,原本是容贞的衣裳,容安要穿,丫鬟们这几日都在赶工,将原本收着的余量放出来,又添了许多宝珠,将衣裳尽量做得隆重体面些。
浅杏色的衣裳却是容安自个的,上头并无太多珍珠宝石等零碎之物,刺绣却精致异常,一身衣裳又细又密,垂坠性极好,还略微掐腰,将人衬得挺拔高挑,肌肤雪白。
尤其她身上戴了那么多珠宝,衣裳素一些,将将好将人衬出来。
梳妆娘子见她这模样,忍不住感叹道:“大姑娘眼光真好,这衣裳好看,也衬人。”
容安笑了笑,“是姐姐手艺好,这衣裳本平平无奇,人盛装打扮,方能穿出这效果来。”
梳妆娘子收拾东西,瞧见外头天边刚出现一抹鱼肚白,也笑,“幸不辱命。大姑娘,我等先告辞了,祝大姑娘今日顺顺利利。”
容安点头,璩女连忙将人送出去。
容安今早起来只用过两个拳头大的奶糕,略喝了几口水,状态正好。
先前点起蜡烛来上妆,人在烛光下终究还是少了几分通透,多几分朦胧,此时天色亮起来,容安亭亭站在那里,身上透着一股逼人的清俊。
哪怕她年纪还小,身上尤有几分稚气,却已能瞧出几分倾国倾城的模样了。
璩女在旁边瞧着,眼珠子都看呆了。
容安探头往门外瞧。
主院那头派来的肩舆停在院子里,几个粗使婆子正在外头肃容等着。
钱老太君派来身旁的得力嬷嬷也在等着。
容安望望天色,道:“走罢。”
身旁璩女与冯芷连忙应声。
容安抬脚往外走,米白绣鞋上的鸽血红宝石自裙角露出来,那一抹亮红色随着她抬脚若隐若现,精致异常。
容安上了肩舆,婆子们抬着她到外院。
马夫已套了马车在外头等着,容安低头抬脚,在璩女的搀扶下上马车,璩女也跟着上来,最后上来的是钱老太君那边的谷嬷嬷。
马夫问过安后沉默地驾着马车往东直门赶去。
马车声辚辚,出了巷子后,走在大道上,道路两旁的各种声响依稀传来。
天已经亮了,大街上行人车马络绎不绝,带着市井凡尘的气息。
容安闭目坐在车上,璩女原本想往外头看,见自家姑娘这般,忙眼观鼻鼻观心,不再好奇。
“姑娘,到了。”谷嬷嬷自帘子望了眼车外,忙道。
容安点头,静待谷嬷嬷接下来要说的话。
谷嬷嬷忙道:“牌子昨日已递进去了,待会下车后有內侍带您进去。您被带进去后一般会被引去偏殿等候召见,届时若有茶水点心,您略少用一些。”
这些昨日过来的嬷嬷都说过了,容安点头。
谷嬷嬷简单交代几句,见容安沉静,心里也没那么紧张。
她笑笑,“那奴婢与璩女姑娘便在这等着了,您出来时便能望见我们。”
容安点头,摸了摸袖着的红封玉佩之物,确定还在,起身下马车。
她们正在下马车之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哎——”谷嬷嬷的惊呼刚出来便被她咽了下去。
容安被呼声一惊,抬眼一看,却见一锦衣玉服的威严公子哥骑着高头大马在一众侍卫的呼拥下来到东直门前。
察觉到容安的目光,那位公子对她笑了笑。
容安垂眸,矮身福了福,算是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