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烟拿着东西回来时,叶初夏闻声立马转头看了过来,她的眼睛大而圆,瞳仁在光线下闪烁着些微光泽,就像是她家里养的猫,每次看到她回来都会这样看着她,像是在控诉她为什么才回来,又像是在撒娇,让人看了便直心痒。
易南烟握着药瓶的手微微紧了紧,不动声色的走过去,蹲下-身拿酒精棉球帮她清洗被雨水浸湿的伤口。
由于时间尚短,叶初夏的伤口还没有结痂,反而因为刚才的大动作重新撕裂了伤口,鲜艳的红色映衬着过于白皙的肌肤,显得有些过于惊心动魄。
易南烟呼吸变了变,极小心极细致的清理着伤口。
酒精的刺-激性毫无保留的通过伤口传进敏感的神经末梢,叶初夏克制不住哆嗦了一下。
易南烟忍不住抬头看她,就发现她不知何时别过脸去,现在不忍心看接下来的场面,长睫轻轻-颤动着,眼眸沁着一层水光,没有哭,却比哭起来更让人心软。
脑子里像是被人埋了地雷,在这一刻轰然炸开,她呆了好一会儿,直到叶初夏扭过头奇怪的看着她,她才惊醒,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将药水上上去。
她上药上的极慢,像是在竭力克制着什么,叶初夏眼尖的发现,易南烟的手有些抖,她有些不理解,难道她晕血?
不至于吧?
叶初夏仔细想了想,下午她受伤那会儿,也没见易南烟看到她伤口有多难受,就是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她表情一直都挺臭的,叶初夏还真分辨不出她脸上的不高兴是出于那种心情而产生的。
想不通,叶初夏便干脆不想了,就算晕血,想来应该也不是很严重,不然易南烟也不会亲自动手上药,毕竟晕血患者给人上药,那不是帮倒忙吗?以易南烟的性格而言,如果自己晕血严重的话,她是会直接让她自己上药的。
长期的维持一个坐姿,让叶初夏觉得有些难受,她不由动了动身子,易南烟按住她的腿,皱眉道:“别动。”
叶初夏眨了下眼,果真没有动了,只是刚才的动作,让她裙摆往下滑了一些,眼看就要遮住伤口了,她便伸手把裙子往上提了提。
易南烟咬牙:“都说了你别动!”
叶初夏茫然的看着她。
易南烟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是蹲在地上的,视野本来就低,因为顾忌叶初夏腿上的伤口,易南烟怕裙摆扫到伤口造成二次伤害,所以她给叶初夏找了一条裙长较短的裙子,刚才没动时还好,这会儿她把裙摆拉得有些上去,虽然并没有看到什么,但光阴影与冷白色皮肤的交界点,就足以引人遐想了。
她的脸上悄悄爬上了红晕,甚至不敢直视叶初夏的目光,内心涌现出一种负罪感来。
她脑子里一天到晚究竟在想些什么啊!
易南烟在心里哀嚎起来,面上却不动声色,抿着唇将一旁的空调被扯了过来按到她腿上,裹得就剩受伤的那一块肌肤还暴露在空气当中。
叶初夏看着易南烟的行为满脑子问号:“南烟姐姐,你在做什么?”
易南烟抬了下眼皮,略微有些哑意的声音依旧充斥着不变的嫌弃:“我怕你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