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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魔、是人

呼——呼——  我……还活着?我身下是什么?尸首?罢了,醒着又如何,终究,还是死在这里。茫茫大漠,我还活着吗。  荷华……他,还好吗?他会不会还等我?那个傻子,肯定每天都在等我回去。那个傻子……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书生。    三年前,洛阳城。  穆荷华捧着书卷从书院走出,准备沿街走着回家。忘我的读书,不料一头撞在街头恶霸的身上。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恶霸凶神恶煞的冲荷华吼:“走路不长眼睛啊,敢撞老子?”  荷华一介书生,胆子自小就软弱,“不好意思,我在看书,没看见……”  “哈?看不见老子?你他娘竟然不把老子放在眼里?找死!”  恶霸拳头一抬,一拳头打在荷华的脸上,嘴角流出一丝血迹。荷华趴在地上,一阵吃痛。书卷也散开摊在地上,恶魔一脚过来,把书踢得老远。  书卷被踢出一条弧线,恰好落在一个过路人的脚边。  荷华抬起头,感动的不得了了,有救了。  路人捡起脚边的书,拍拍上面的灰,不紧不慢的走朝恶霸。  恶魔被这人的威严震慑,结结巴巴说:“你,你谁啊!滚开,少管闲事!”  路人一双眼睛像一把刀刃死死刺着恶霸,“闲事?我的人你也敢碰,找死!”  说罢,一脚踢在恶霸肚子上。伴随着惨叫声,恶霸被这股力量踢得老远,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臭小子,你给老子等着!”踉跄地爬起来,一溜烟跑了。  路人回过头去看被欺负的书生,还趴在地上,脸上泛着迷之红光。  路人问他:“你害羞什么?”  “你、你说我是你的人……”  路人送他一个白眼,“两个大男人的,别这么恶心了。还站得起来吗?”  伸手去拉书生,才发现方才那一下书生的脚崴了。拉的时候稍微扯了一下,书生痛的叫出来。  “文弱书生。”路人把书丢在书生怀里,拉着书生往自己背上。  书生伏在他的背上,嘀咕着说:“哪儿有很弱……”  “怎么说你文弱书生,不高兴啦?文弱书生。”  “哼!”书生双臂环上路人的脖颈,“重不重啊?”  路人玩笑道:“重死了!一个书生怎么能这么重。”  书生傻笑道,挠挠后脑勺,“大概是,你喂的太多了吧。你看你,每天上山去打猎,生活伙食不要太好了。其实人吧,多吃素有利于身体健康的。肉吃多了,反倒不好。而且我一个书院教书先生,太肥胖了,形象不好……”  无所谓的听他唠叨,反正,早就习惯了。想到这儿,他不禁放慢脚步,走的慢些,慢慢听他说。    推开荷华家院子的木门,庭院里有石头做的桌子和几方椅子。乔松把他放下,坐在椅子上。  “你在这儿等我,我去采点草药回来。”  “好,我等你回来。”满脸含情脉脉。  乔松一个弹指打在荷华的脑门,“以后说话不许在这样子……我走了。”    乔松采完药回来时,荷华已经趴在石桌上睡着了。鬓发打在脸上,睡得很安详。  荷华睡得很香,突然像被针扎了一样,嗷叫着惊醒。  乔松被他这一举动,吓到了。  “你叫啥,吓死我了。”  “痛啊!你在干嘛!疼死我了。”  乔松晃晃手里的针,“这叫针灸,你的脚肿了。”  “针灸??”  荷华低头看自己脚上扎着的针,一阵心酸,好痛啊~  “这扎了能好吗?”  乔松摇摇头,“不知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你不知道?!”这个人是恶魔啊,都不知道后果就扎针……我怎么栽在他手里了。    乔松半蹲在地上拔下荷华脚上的针,收在布袋里。拔完之后,久久没有站起来。犹豫了很久,他拉起荷华的左手,紧紧握在手里。荷华从没见过这样的乔松,认真的看着眼前人,等他说出来。  “荷华,”乔松声音很低,“官府征兵,凡是身体健壮的男人都必须参加。我,被列入队伍,三日后出发。”  “你,要走了?去战场?”  “嗯。”  “我和你一起去!我也是男人!”  “别开挖笑了!文弱书生,你去就是找死啊!”  “那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啊!我不管,我不能没有你……”  荷华愁着眉,强忍着眼泪,嘴唇不停地抽搐。乔松泛起心疼,一把抱住他。  “你听话,等我回来。如果我不回来,你就去找一个姑娘。你这么有才华,人家会答应你的。”  “我不!我说过我要赖你一辈子的!”  乔松无奈的笑声,手抚上荷华抖动的背脊。  “说了几次了,别说这么肉麻的话。”    出征当日,城门口站着出征的士兵,还有他们的家人。  此一去,不知何时能归。或许战争平息的那一天,或者,永远也没有那一天。  两人并排站着,看着人群里哭泣离别的人家。乔松低下头,牵起荷华的手握在手里。  “等我回来。如果真的回不来了,你记得……”  话未说完,就被荷华踮起脚尖亲上来吻怼了回去。不顾旁人的眼光,不顾此时身处何地。他只知道,他想吻他,堵回他想说的所有如果。  唇瓣慢慢离开,荷华张开双臂拥住乔松。头埋进他的肩头,乔松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抱住他。  荷华说:“我等你回来,多久我都等。太久不回来,我就去绿杨烟把你带回来。”  “傻瓜,那可是战场啊,你怎么找我。”  “我不管。我不会娶别人的,也不会和别人过一辈子的,我只要你……”  “都说了大丈夫别说这些……不过,讲真的,我不希望你找别人。我会努力活着,回来见你。毕竟,没了我,谁又会在你被欺负的时候来救你呢?哈哈,你说呢?”  乔松的双手抚摸上荷华的脸,仔细的打量着他。一滴眼泪划出眼眶,荷华伸手替他擦掉。  乔松额头抵上荷华的额头,沙哑着嗓子,在队伍喊着出发后说了最后一句——“别瘦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排进队伍集体走出城。他没有回头再看一眼,所以没有看见身后人哭成泪人的模样。  泪如花舞,悄然落下。  这一走,就是两年啊。    乔松在尸骨中间,平躺着望着薄雾初开的天际。绿杨烟里分不清白天与黑夜,整日整夜都是一个颜色——血红色。  有人说,血气太重,天空都被染上血红色。从此没有白天黑夜,永远都如地狱一般。  乔松全身的筋骨全断,身上的铠甲俱损。  我,就这么死了吧……  “乔松——乔松——”  荷华?呵,看来我真的快死了。听说人死之前会看到自己最爱的人……我已经出现幻听了,看来我真的死了。  “乔松——乔松——你在哪儿——”  不对,这声音不像是幻觉!他,真的来找我了?不可能,这里是绿杨烟,离洛阳城数百里,他不会在这里!    事到如今我还在期待什么?但我真的,多希望再见到他,再看他一眼……我还没有告诉过他,他对我有多重要。尽管他是个男人、一个文弱书生、一个只会受欺负不会还手的笨蛋……我好想他,我真的真的好想他……  “乔松——”  乔松闭上泪眼婆娑的双眼,让这幻觉停息吧……  “乔松!”  荷华以为乔松已经不行了,颤颤巍巍伸出手指在他鼻子前感应。  还有气息!  “乔松!你不能死啊!”  荷华俯下身,握住铃铛的手撑着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掐着乔松的两腮,深吸一口气,吻住乔松的嘴唇、一口一口的渡气给他。  吐气间隙不忘按压胸腔,眼泪水大股大股的用涌出。  “乔松……你睁开眼看看我啊,我来接你回家了……”    天空中,血红色的云开始逐渐散开,只留下近乎黄昏的纯色天空。荷华手里的铃铛自己摇起来,响了两声。  荷华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渡了几下之后,乔松依旧没有睁开眼。  “乔松,你别死啊……你说过你会活下去的……”  再次深吸一口气,吻上他的嘴唇。刚要抬起头,就被一只手掌按下。乔松手臂一览,荷华整个人趴在乔松身上。  这个人恶灵附体了?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  荷华起初脑子还算清醒,不过久而久之,脑子和身体慢慢沉迷在这个人的吻里。    两年间,我无时无刻的在想你。盼望了很久与你再见,甚至想了很久再次见面时要说些什么、用什么样的表情。悲伤的?高兴的?还是什么。想了很多很多,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不过,想了再多,见到你的第一眼,我还是只想说“我好想你啊”。    一股恶臭将荷华拉回现实,使劲一把推开乔松。  “这种地方,是做这种事的地方吗!”  “我好想你啊。”  荷华轻咳两下、眼神游离假装没有听见,手掌撑起身体从乔松身上起来。刚要直起身板,就被乔松又拉了回去抱在怀里。  “我好想你啊。”  荷华强忍着心酸、咬着嘴唇,“我也好想你啊……”  “你是不是每天都在等我?”  “谁等你了……我只是,只是……”  “哈哈哈……傻瓜。”    先不管这一切是临死前的幻觉,还是真是的存在。此刻,我只想这般抱着你。数百个日日夜夜,我多想你在我的身边。战场上刀枪无眼,我真怕一个不留神就永远的离开你了。    一束光纵横着穿越战场,周遭像是被人施了法术,转瞬之间,万里尸骨全部消失、化成星辰,浮入空中消散至尽。残破不堪入眼的绿杨烟,变成一副仙境。一条江河从天而落,画过整场大漠。  江东之畔,绿杨阴里白沙堤。縠皱波纹迎客棹。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这,应该就是绿杨烟原本的样子吧。”荷华晓得这首诗,并知道这首诗就是在这里所作。只是短短这些年,绿杨烟就成了这副模样。  条条绿杨柳在霞光晨雾中轻摆曼舞,粉红的杏花开满枝头春意妖娆。  绿杨烟的春天,怕是连江南也要略输几分。  可惜世人,再无缘见一眼。    这时,荷华手里的铃铛又响了。只是这一次,它没有停、一直在响。荷华摊开手一看究竟,铃铛一个窜天,窜到上空消失了。乔松一脸神奇,忙问荷华那是什么。  “看来,我们该回去了。”  荷华站起来,伸手拉乔松,“能站起来吗?”  “不能。”非常肯定的语气。  荷华皱眉质问他,“那你刚才哪儿来的力气?!”  乔松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样子,等着荷华背他。  文弱书生毕竟是文弱的,光把乔松弄到背上都耗时好一会。    他背着他,穿过江河、树林。心里默念着回家,即使背上再重再累都不松懈。  铃铛的声音有节奏的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穿透云霄的空灵。  乔松不解的问,“我们这是去哪儿?”  荷华回答说:“那位姑娘说,顺着这个方向一直走,穿过这片树林就到了。”  “绿杨烟离洛阳这么近?”  “怎么可能……我也很好奇,一瞬间,我就从洛阳到了这里。可能是某种法术吧……”    风停了,数十公里外蠢蠢欲动的魔人也停了。  他们看着战场上的人。不是荷华与乔松,而是两人背后不远处的人。  一袭黑衣、一头长发。  不说话的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支箫。  她稍稍偏过头,一个眼神朝后方射过去,穿过魔人兵团,打在远处站在瞭望塔上的林寻身上。这一眼,林寻脚边不远处的一个陶瓷管子瞬间破裂,碎成残渣。  目光回转,停止的风继续吹刮。她开始往前走,插了一支碧绿发钗的黑长发向后浮动,黑色的纱织褙子被风卷起,星绸的长裙摇曳摆动。仅仅一个背影,所有的魔人纹丝不动,望而却步。  林寻冷笑一声,抬起下颌。看着远去的背影,脱口一句,“看来,你已经快醒了。恭候归来,我的公主。”    荷华大喘气地背着乔松,逐渐寸步难行。背上的人越来越沉,睡得也越来越沉。  “路姑娘?”  不知路消曦何时赶上的,估计是穿的一身黑,倒置荷华没有发现她吧。  路消曦没有理会他,与他同步行进。    “闭上眼睛一直走,等我叫你睁开才能睁开。”冷若冰霜,荷华完全没有勇气向她问出个所以然。  赶紧闭上眼睛朝前走吧。  才走出几步路,就听到路消曦说到了。  缓缓睁开眼,两人就已身处自家的院落。时间不推不前,刚好是自己离开家出门时的时间。这是不是意味着,遇见路消曦那一刻起,时间就停止了?  没想太多,因为,他终于回家了。  “乔松!我们到家了!”  你看!两年了,这里还是原貌,还是你走的时候的模样。我把这一切保留的很好,就怕时间久了,你回来忘了家的路。所有都是曾经模样,这样你就能找到回家了。    乔松慢慢醒过来,震惊的环顾四周。  “我不是在做梦吧……”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回来了?我从绿杨烟回来了?我活着回来了!”  大概乔松激动过头,忘了自己身下还有一个文弱书生。荷华脚下没稳住,一个仰头,连人带身一同往后倒地。  乔松被压在底下,荷华生怕自己压着乔松身上的伤口,赶紧坐起来检查乔松的身体。  “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荷华,我回来了……”  看他没事,荷华心里很是欣慰,手肘枕着脑袋,轻轻侧躺在乔松的身旁。  两人就这样躺在院子中央,乔松看着湛蓝色的天空,荷华看着他。  “上一次这么躺着,看的天空还是血红色的。那时候,我以为自己快死了。脑子里一直在想一个人。多想告诉他,我有多想他。于是,我就听到那个人叫我的名字。我以为自己真的快死了,所以听到了幻觉。没想到……他真的出现了。”  乔松歪头看正在看自己的荷华,“谢谢你带我回家。”  “要谢,就谢路姑娘吧。”  “对了,这路姑娘到底什么来头?法力这么高?”  荷华摇摇头,“只知道与她同行的是道家的弟子,她的话,应该也是了吧。”  “不可能。”乔松毅然决然的否定,“如果是道家的人,魔族的人怎么会不冲上来杀了她。而且那里距离玉树长街这么近,魔人不会放过道家人的。”  “那,路姑娘不是道家的?法力这么高,应该也不是普通人吧?”  “绝对以及肯定不是。”想想又觉得不对劲,乔松摸摸长满胡渣的下颌,思索一番,“有一种可能,但如果假设成立……她就不可能帮你了。”  “什么假设?”荷华一副好奇宝宝模样。  “这位路姑娘,是魔……”  “不可能不可能,一人一魔怎么可能在一起,绝对不是。”  “我也希望她不是,但如果要把这件事说通,只有这种可能了。”  荷华哑口,他无法想象路消曦会是杀人不眨眼、残忍至极的魔。  乔松看穿了他的心事,拍拍他的脑袋,“不过,我们还是得感谢路姑娘,不然,我们真的要阴阳两隔了。”  “嗯!”    两人决定亲自下厨招待路消曦。  司阳他们住在城里的一家客栈。翻个身伸手去揽身旁的人,手臂却落了空。司阳睁开眼,身边果然没有人。环顾整个房间,也没有路消曦的身影。墙角的屏风上倒是搭着一些衣物。  司阳穿上鞋走过去,取下屏风上的衣物。  黑色的?星纱绸?阿曦什么时候有的这种面料的衣裳。  星纱绸,顾名思义像繁星一般的纱织丝绸面料。这种布料做的衣裳,一般只有皇宫贵族才能有上一件。毕竟是稀有布料,全国上下没几个工匠能染出这种繁星似的颜色。  司阳抓着黑色的外衫,一股味道扑鼻而来。凑近一闻,是硝烟混杂血腥的味道。而这种味道,只会出现在战场。繁华的洛阳城,怎么会有战火之地。  阿曦去战场了?不可能,昨晚还在一起。更何况,一夜之间根本到不了绿杨烟。除非……  司阳摇晃脑袋,打断自己超乎离谱的想法。现在,只要找到阿曦问清楚就行了。  但是,她去哪儿了呢?    客栈,屋顶。  整座洛阳城,还是安静地等待醒来。薄雾刚刚散开,路消曦坐在屋顶,安静地望着这座城池。  曾经,她也喜欢这样坐在春满楼的屋顶,望着玉树长街从睡梦中醒来。  “这个时候,娘亲就会来叫我吃早饭……”  一个女人朦胧的身影出现在街上,声声唤着小曦。  “晚上,我会和林寻哥哥坐在这里看星空……”  想到这个人,脑海里闪过一堆奇奇怪怪的片段。自己站在战场上,竟然看到了他。自己怎么会在战场上,我不是送了荷华去了绿杨烟就走了吗?难不成,后来还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司阳找到她时,她一副心游神晃、灵魂出窍,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她的眼睛里竟是虚无。    “原来你在这儿。”司阳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路消曦一如往常般朝司阳露出明朗的笑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醒来身边少了个大活人当然得找了。”司阳走到路消曦身边坐下,递给她一个纸包好馒头,“刚买的,饿了吧。”  路消曦接过热乎乎的馒头,张嘴想要一口咬下。刚张大嘴巴,却又慢慢松懈下来。  “司阳,”路消曦收起笑容,眉眼下垂,“我们这一路,是要去哪儿?”  “玉树长街。”  “能不去吗……”  司阳当然知道玉树长街对于路消曦意味着什么,“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不!我怕的不是这个!我怕的是……”路消曦看到司阳的脸,一个你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怕的是你呀!玉树长街确实是我童年的噩梦,但是……未来更可怕。  司阳拿起馒头一口塞进路消曦的嘴里,“别想那么多了,快吃吧。”    从屋顶回到房间,路消曦才想起自己的衣服还在屏风上挂着。再看屏风上,衣服已没了踪迹。  司阳顺着路消曦的眼睛看过去,“哦,那件衣服,我帮你收起来了。”没有问为什么,就这么一句话。  路消曦心虚的点头,一声“嗯”。    今天要去永丰坊,找一位神婆。  民间流传,这位神婆有一面镜子,人可以透过这面镜子看到自己未来的某一个片段。  去永丰坊的路途会经过穆荷华的家门口,恰好的四个人这么碰到了。  路消曦卸下黑衣,穿了一身鹅黄称白的齐腰襦裙。大改之前的冷酷冰霜,摇身一变温婉淑女。  四人碰头时,路消曦是心慌的。什么自己带着荷华去了绿杨烟把乔松带回来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让司阳知道的。  于是,抢着先头、第一个开口说话,“好巧啊,荷华!这位,应该就是你心念的乔兄吧?”  荷华竟有些不习惯,这性格一天一个样是什么情况。不过,这个活泼的路消曦才是他认识的那一个。他刚想说,昨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带我去绿杨烟,乔松和我可就来生才能见了。  昨字一出口,乔松立马打断他,“在下乔松,见过司阳道长、路姑娘。不知二位这么早,是要去哪里吗?”  司阳点头,“我们要去永丰坊那边,见一位神婆。”  “神婆?”荷华终于说上话了,“神婆那人怪得很,常年住在山洞里,你们见她干嘛?”  “实不相瞒,这位神婆乃是我道家先祖的后人,我去见她,是有要事相告。”司阳说。  乔松不好耽搁,拱手拜别,“那就不耽搁二位赶路,若是回来有空,到舍下坐坐。江湖朋友一场,大家还是坐下喝一杯,可好?”  路消曦一听喝酒,“好啊!就听乔兄的!”    送走司阳和路消曦,乔松脸上的表情慢慢转成不解。这个路姑娘,怎么看都像个普通姑娘家啊。  正处纠结时,走远的姑娘又跑回来。  大喘着气,傻笑着挠头,跟荷华要回自己的东西,“荷华,我的铃铛。”  “哦!对了,你走的匆忙,都忘记给你了。”荷华从兜里掏出铃铛交给路消曦。  路消曦把铃铛戴在手腕上,打量一番,挥手又跑走了。  乔松问荷华那是什么铃铛?  荷华说:“就是那串铃铛,我才能从绿杨烟把你带回来的。对了,你看见路姑娘腰间别的那支箫了吗,还有那个,没有这两样东西,我们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乔松被他说得越来越糊涂,“说的具体一点,你是怎么去的绿杨烟,我们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我是握着铃铛、听着萧声去的绿杨烟,我们呢,是听着萧声和路姑娘在闭眼的几步路时间里回来的。”  “铃铛呢?”  “当时你醒着的,不是看到的吗,飞到天上去了。”  当时乔松并没有看清楚窜上天的是个什么东西,只是那东西上天之后,不时地有铃铛的声音响彻云霄。  “这个路姑娘,果然不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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