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揍的小柏树一脸委屈:“姐姐……” 它眼里含着泪跟在廖蓝蓝身后转悠,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憋的好难受,小柏树焉哒哒的。 这幅样子正好落在了刚进门的叶针眼里。 叶针脸色微沉,男子立世,怎可软弱。 他绕过想找他说话的廖蓝蓝,一手拽着小柏树的领子,把它提了起来。 叶针本就是个火爆性子,最是不好相处的,元是因为三人中他为长,才不得不担起教育的担子,收敛了脾气。 他本来觉得小柏树性子无大错,如今才发现它竟是连个解释都说不出口。 那怎的成。 叶针睁圆了眼,瞪着小柏树,把它吓的抽噎起来,眼不自觉的去寻廖蓝蓝。 廖蓝蓝心肝痛啊,她一巴掌拍在叶针手上,提着小柏树的领子往回抽。 没抽出来…… 廖蓝蓝抬头盯着叶针,妄图用眼神逼退他,叶针也一动不动的回望。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后退。 叶针觉的他教育那小子没错啊,怎么也得讲理吧! 巧了,廖蓝蓝也是觉得的得讲理,那叶针进门一声不吭的就来欺负小柏树,这算个什么道理。 叶针:“慈母败儿。” 廖蓝蓝……廖蓝蓝一巴掌就呼了上去。没文化还出来装蒜,这不是欠揍吗? 她怎么就有了个这么大的儿子。 两个人打起来的时候,早忘了是因为什么吵的架了。 等到两人停下了手,已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皆歪坐在地上,累的不行。 满地都是破烂,石桌石椅也东歪西倒,廖蓝蓝看着自己的新洞府,一时又来了力气,她翻身掐着叶针的脖子,威胁他再给做一套出来,也不管忘了自己刚刚打输了。 等两人理清了条条络络。才发现小柏树不见了。 叶针:“至少还会跑,” 说着他回头瞥了廖蓝蓝一眼,又道:“他不是还没分枝出去的小苗,他想要的要得靠自己去抢,不能一直长在你的华盖下。” “心智软弱,整日哭哭啼啼怎能成就大道。” 廖蓝蓝沉默了好一会,突然站起来往外走,她倒不是觉得叶针有错,只是一时不见了小柏树竟有些心慌。 按小柏树的性子,就算跑了出去又怎会在外头待这么久。 廖蓝蓝踩在她新买的飞剑上,绕着山头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小柏树的踪影,这次叶针也觉得不对了,两人连忙去找。 最后只发现了小柏树那把断了的飞剑,虽然周遭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但定然是出事了。 廖蓝蓝拿着剑,它连寻常宗门弟子所用的都比不上,小柏树刚得的时候却异常欣喜,睡觉也不肯撒手。 一时间廖蓝蓝悲从心起,忍不住掉下泪来。 叶针正在旁边查探消息,一回头对上了摸得满脸是泪的廖蓝蓝,青筋都蹦起来了。 “哭什么哭,他还没死呢!” 廖蓝蓝一下子就抬了头,泪都没顾得上擦就跑到了叶针面前。 叶针看着伤眼啊。 用手推开廖蓝蓝的头,指着旁边的山头问道:“知道那儿住着谁吗?” “不知道。” 叶针:“一个和尚,有些邪气,之前住在南荒那一带,一路往北就是想找个徒弟传承衣钵。” 廖蓝蓝: “他把小柏树抓走了?” 叶针扒开草丛,露出树上被遮住的痕迹,一个新鲜的洞,里头都是碎屑。 “出家人不随意打杀,那个和尚用的是棍。”叶针回头朝着廖蓝蓝说道。 廖蓝蓝 : “我去找他。” 叶针朝那山看了一眼:“早就走了。” “咱们去追他们吧,把小柏树抢回来。”廖蓝蓝心都在颤啊,“我倒是不反对它学佛,就怕它一不小心暴露了,被那和尚收了妖。” 叶针起身便对上了廖蓝蓝心虚的眼神,拍打衣裳的手顿了顿。真不知道她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叶针:“它会不会暴露说不准,倒是你这个样子过去,定然有妖。” 廖蓝蓝 : …… 叶针 : “那本就是个妖僧,他到不会顾忌什么人妖之分。”他叹了一口气看着廖蓝蓝说道,“就是这样,才更糟。” “别看他用的是棍,百年来只用这一样也愈加精纯,又疯疯癫癫,无所顾忌,他前头的三个徒弟都死在他自己手上。” 廖蓝蓝简直是全身发凉,小柏树落他手上还有好吗? 廖蓝蓝两人百般打听,得知那妖僧的确是抓了个人,扛着往南去了。 这八成是要回老窝了。 廖蓝蓝买了只寻踪蝶带着,两人也往南追去。 此时的小柏树正悠悠转醒,也是背运,它本就委屈,又见叶针两人打了起来无人管他,心情低落,一气之下便跑出来。 路上碰到个和尚,在身上叠着穿了两身僧衣,奇奇怪怪的,在山下吃肉呢,血淋淋的一地,硬生生的填进嘴里,好似察觉的有人在看他,和尚抬起头咧着沾血的嘴,呲着牙朝他笑。 趁那和尚离开的功夫,小柏树第一次做了恶,它捧起一把土给地上的碎肉撒了个遍,又一溜烟地跑了。 跑出去老远,小柏树扶着树停了下来,有些战栗,不知是怕的还是刺激的,那心中的郁结倒是一消而散了。 作恶总有种魔力,能把人一点点拖入深渊。 小柏树没有,因为它还没享受完成果就被飞来的一棍子打晕了。 头很疼,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前的景倒立着一晃一晃的。 小柏树默默的哭了起来,在秘境的时候五梅子姐姐总是先把追她的妖兽甩开,在偷偷摸回去把它家崽子扔泥潭里,然后笑的好爽快。小柏树觉得一轮到自己就做什么都不成,越想越伤心,眼泪就蹭到了和尚的僧衣上,把他的衣裳给染透了。 和尚察觉了,先是哈哈大笑:“装的还挺像的,你小子这招对爷爷没用。” 小柏树越哭越伤心,眼圈红红,鼻子带上了泡泡。 和尚脸一板,把它抓的眼前仔细看了看,发现它是来真的。顿时恼怒不已,和尚脸色狰狞,一使劲就将它扔在了地上。 一腿压在他身上,一手掐着它的脖子咬着牙说道:“小子,爷爷就跟你说一遍,把你脸上的猫尿擦干喽!再让爷爷看见一次,就把你这脑袋给拧下来。”说着拍拍小柏树的脸,又道“拿出你往爷爷肉上撒土的气魄来。” 可别再提了,后悔死了,小柏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这件事了。 但就算心里悲伤成河,小柏树面上愣是没带出一点了。 这人就有一种能力似的,谁面前能撒泼,谁面前得怂着,天生就敏感。 小柏树深深意识到这和尚就是个不能惹的人,然后老实了起来。 但就算是这样,它日子也开始不好过了。可能是发现这小子跟自己想的不一样,那和尚不再是一味的带着它前行。 小柏树太软弱,那和尚把它扔到妖兽面前看它厮杀;法术不好,那和尚就能把它从崖上推下去,也不管它死活。 小柏树想跑跑不掉,又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化形,只能一遍遍的搏杀,仅仅几天小柏树的一招一式就没了丝毫装饰,一出手便是杀招,但人也满身是伤,摇摇欲坠。 这种法子是能速成的,但一般人不会拿来用,宗门家族皆要保护后辈,哪能这样不计代价。就算是消息缺乏的叶针也知道这种法子。可他平时再严厉,也舍不得这样对待小柏树。 到了这时,再难的路也要自己一步步走完。 这时的叶针和廖蓝蓝在哪呢?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叶针二人追着那和尚的踪迹一路往前,本是十分顺利,佛者修持,脚下的路皆是一步步丈量,那妖僧倒是遵循了这一点,眼看就要追上了,却被别人牵扯到一处阵法中。 廖蓝蓝恨得要死,一路追过来,小柏树过得什么日子他们也差不多知道了,廖蓝蓝是一刻也不能忍,哪怕是拼了性命也要把小柏树捞出来。 谁知竟被牵连进来,也不知会被耽误多少时间。 廖蓝蓝火急火燎的,就算是看见了她最不愿牵连上的女主们也没能压下火去。 没错这群人里就有孔清佳和孟高兴。 可这个时候谁在这,谁就是廖蓝蓝眼中的元凶。当廖蓝蓝用满含恨意的眼神看着几人时,引来了众人的不满。 孔清佳微微皱眉,说道:“道友且看脚下,此乃四海九州图,既已至此,便是机缘。” 又一男修越众而出说道:“师妹何必解释,这四海九州图本就为你所有,能放他们进来便已是莫大的恩情。” 这恩情廖蓝蓝可真不想要 “那可真是巧,我二人正急事,那就请道友放我二人出去吧。毕竟是被尔等争端扯入,无辜收了牵连。”廖蓝蓝回到,任谁也能听出她的不满。 那男修又道:“你这人好没道理,这法阵一开哪能随意关了去,你岂不是要我等心血毁于一旦,还要毁了师妹的四海九州图。” 既然说不通哪里还用的着多言,小柏树还不一定能撑多久呢,那一时一刻都是在挣命。 廖蓝蓝与叶针对视一眼,迅速向内部略去,定要破了这四海九州图。 他二人一个是金丹修为,一个专修了身法,自是其他人不能比,一出手便将众人落至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