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华抬手一指,随后从人群中退出。
“今日属下的人密探寻回一件物事,不知小姐可认得?”魏宇明从怀中掏出一粒珠子,珠子颜色颇深,质地上乘,周身绽亮,隐约还散发着淡淡的檀香。
她只看了一眼,便认出这是师父之物,师父行医多年,身边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唯有身上戴的那串佛珠还算尚可。
“哪来的?”
“从商贩手里得来的。”
“仔细盘问过了吗?”
魏宇明点头:“问了,但什么也没问出。”
温月华把珠子放到腰间,交代道:“继续查。”
魏宇明还未有下一步动作,便听到后方有脚步声,他‘嗖’地一下消失不见。
温月华转身回头,借着月色看到了徐徐而至的身影,不同于白日的灰衫,他此时着了一件红衫,墨发未束,衣领微张,手里拎着两壶酒。
这么看过去,倒有几分痞相。
她微挑眉,眼神含着探究,忽地一壶酒扔到她手中,“陈兄不是要喝酒吗?”
温月华:“……”
陆云风眼神含笑:“酒是好酒可不要辜负了。”
他伸手打开上面的盖子,靠在一旁的树上,仰头喝了一口。
平时沐浴都要玫瑰味皂子的男子,今夜竟然如此这般不讲究,温月华侧眸仔细瞧着,想看出些端倪。奈何他掩饰的很好,眸底没有透露出任何情绪。
她把酒壶再度扔回去:“酒是好酒,但我今夜不想喝。”
陆云风接住:“不喝?”
温月华耸肩:“不想喝,当然程公子可以理解为,我不想跟不熟悉的人喝酒。”
陆云风微微偏头,背后的发丝有几缕移到身前,脸上的表情不若平时高冷:“哦,我以为我们很熟了。”
温月华冷哼一声,“是吗?我最初也以为,不过……”她顿了一下道:“不过,我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陆云风又喝了一口酒,寡淡道:“看事情不要只看表面。”
温月华抬脚踢了下地上的石子,神情比方才冷了几分:“表面我都猜不透,何况是人心?人呀,还是做好自己最为重要,你说呢?”
陆云风点点头,“说的没差。”他站起身体,拎着两壶酒向前走去。
走了几步,顿住,回头道:“陈公子有件事要提醒你一下?”
温月华不解道:“何事?”
“不是什么大事,”陆云风空出一只手指了指温月华的肩:“你那里有条虫子。”
温月华偏头一看,“啊——”的大叫一声,她生平最怕虫子。
陆云风勾唇笑了两声,再回身时,眼角余光瞟见暗处的身影,脸上笑意顿失。
程二从暗处跟上他的步伐,点头:“是马公公。”
陆云风把酒壶扔给程二道:“我去六皇子那。”
程二指着角落里晕过去的人问道:“那个人怎么办?他方才应该听到夫人和黑魏宇明的谈话了。”
陆云风:“告诉他,要是敢把今夜的事说出去,小心狗命不保。”
程二点头,随后又嘀咕道:“公子,我觉得您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陆云风:“哪不一样?”
程二边走边道:“原本今夜您只要守着六皇子,明日马公公那便没什么好垢污的,毕竟有六皇子亲身作证。可您竟然因为担心夫人亲自出来了,这下便不好说了。”
哎,出来就出来,还找个喝酒的蹩脚理由。男人呀,口是心非。
陆云风:“怎么个不好说法?”
程二:“也许马公公会把走水的源头挑到您的头上来。”
陆云风:“我怕他。”
程二摸摸鼻尖,回眸瞟了眼后方扑闪虫子的那位,道:“公子,您不会是看上夫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