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躲起来。”周南音下意识就要把陆航再次藏到被子里。陆航也不顾自己的伤腿,手忙脚乱就往下钻。 结果,“呯——”的一声,两人的脑袋就撞在了一起。 周南音一阵眩晕,只觉得雪上加霜,她快要吐在陆航身上了,耳边却传来了一个明显的抽气声。 “你们……” 周南音与陆航同时循声看去,就看到身高马大的倪锐站在病房门口,一脸懵逼。 “你们在干什么?” “咳咳……”陆航掩饰地咳嗽了一声,也不藏了,他伸手就很自然地摸了摸周南音的脑袋,然后就大大方方地坐到了她的病床前,说,“你怎么又来了?” 倪锐神色萎靡,看到陆璋与周南音如此亲密的动作,竟然也没有反应,只木愣愣地拉了把凳子坐下,看着周南音问: “你好点了吗?那天,我不知道你会来救我。谢谢你……” 其实,周南音自他进来以后,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 发现他眉心的那团黑气是不见了,取代着却是一抹浅淡的灰色。那灰色倒是和李老头身上看到的颜色差不多。 人身上的颜色竟然还会变化的?这是什么意思呢?” 周南音蹙着眉,回答:“轻微脑震荡,没什么关系。只是,那天,你怎么突然就站在马路中央不走了呢?那多危险啊。” 倪锐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出了学校过马路我还记得,可是,后来,我眼前就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白茫茫的一片?” 周南音原来以为肯定是倪锐过马路的时候走神了,听他这么说,才发现事情可能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啊?” “嗯?!” 听到周南音这么说,倪锐惊讶道:“你、你怎么知道?最近,我家里出了点事情……” 听倪锐说,原来,最近,他们家之前的小五金厂要扩大,准备换个新厂房。他老爹看中了一块城外空置的地基。于是就想买下来,自己建厂房。 开始一切都挺顺利,与卖家的沟通也很顺畅。后来,连合同都签好了。那卖家却突然就说不卖了。 倪锐老爹很奇怪,去四处打听情况,才知道那卖家家里的老母亲忽然去世了。去世前,老母亲让卖家千万不可以卖那块地基。 卖家是个孝子,当即就把钱退了回来,要求把合同作废。 倪锐老爹当然不肯,连合同都签好了,就那是钱货两清了。他建厂房的工人、材料都已经准备好了,怎么可能说退还给卖家。于是,他就强硬地找人把地基抢了过来。 结果,还没动工,就出了倪锐这件事情。 倪锐说:“其实,自从把地基抢过来,我老娘就老是做噩梦。那块地,可能真有些邪门……” 周南音听了不说话,仔细回想倪锐一家。 倪锐家其实就是做小五金起家的。 倪老爹是个敢打敢拼的人,80年代就从国企下海自己拜师学做小五金。很快就从一个门外汉变成了精通磨具的老师傅。 而倪老妈则是为小学教师,温柔又漂亮,说话轻声细语,做菜很好吃。小时候,她还去倪锐家吃过好几次的饭。 她倒是不记得倪锐家在高中的时候发生过那样的事情。只依稀记得倪锐有次跟她说起过,他小时候曾经被车子撞了一下,导致了右脚有点跛。如果,不仔细看,倒是看不出来他脚的情况。 倪锐还经常感慨,要是他没有那次车祸,肯定是玉树临风,疯魔万千少女。 难道……就是这次车祸? 她还很清楚的记得倪锐说那次是个矮矮胖胖的老婆婆推了他一把,他才没有滚到车轮下面去。 怎么这次就变成是她——周南音推了倪锐一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