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见的刘出井，正在四处游说。

此刻，他在跟一个精瘦老头商量。

精瘦老头是马府的三代家生子，从爷爷辈便在马府做事，到他这辈终于熬成了管家，他此时已经是五十岁的白发老人。

再说马府，一个词形容，有钱！

“马管家，你们马府平日需要的野味数量很大，三五个猎户很难按时凑齐。你们平时有需要都是去山货铺子收购，价格贵，货物又不新鲜。

咱这样，您老把差事交给我。

贵府每次需要山货的时候，提前一日通知，我刘出井隔天就能把新鲜山货送过来，您看怎么样？”

“小兄弟，不需要，你走吧。”

“马管家，我们拉拢了平县的所有猎户，人多、办事效率快，价钱也便宜，您再考虑一下吧。”

马管家提高了嗓门：“我说了，不！需！要！”

“别介啊，只要价钱合适，我们甚至能替贵府猎杀黑熊或者老虎这样的大家伙。”

刘出井说得口若悬河，但精瘦老头仍然不为所动，而且他发现刘出井一直赖着不走，开始动怒了。

“来人，把这个小子拖走！”马管家愤怒道，“做生意做到马府来了，真是好厚的脸皮，咱们马府什么时候缺过东西？”

两个护卫走进来，分别拽一只胳膊，便要把刘出井拉出去。

“等等！”

“让利！我们可以让利，每笔生意都分一成利润给你！”

嗯？

马管家眼皮一跳，明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说道：“你们两个先下去，我倒要听听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还有什么话要说！”

“是，管家。”

两个护卫退下去，刘出井也被放开，他抱着两只差点被拽断的胳膊，龇牙咧嘴地做着鬼脸喊疼。

马管家瞥他一眼：“坐，不用客气。”

“好咧，多谢马管家。”

刘出井坐下之后，试探性地说道：“每做成一笔买卖，我们可以让出一成净利润，您看成吗？”

“我要五成！”马管家张开大手，伸出五根苍老的手指。

“两成！”

“起码四成！不能再少了，你们拿六成，照样有赚头！”

“最多三成！”刘出井脸色狰狞，宛如割出去的都是自己的肉，“您老要是还不满足，干脆把我剁了卖肉馅，也能卖钱！”

“哈哈，小兄弟真幽默！”老头突然收起冷脸，大笑道，“三成也行，咱们一言为定！”

马管家变脸太快，上一秒还是面如寒冰，转瞬就笑得比三月春风还暖和，变脸速度之快，居然让刘出井看愣住了。

似乎是察觉到刘出井的惊骇目光，马管家笑眯眯地说道：“小兄弟有所不知，我家老爷最喜欢吃野味，但我却只能让下人到黑三两那里买风干的肉，着实寒酸。

你能弄到新鲜山货，而且只要提前一天通知便可，简直是解了我们马府的燃眉之急啊！

客套话不说，我先替我家老爷，给小兄弟你道一声谢。”

“不……不客气。”刘出井还是有点懵，刚刚还赶人，这下咋道起谢了？

“行，那咱们来谈一谈具体事宜吧。”

“好……好的！”

商谈了好一阵，合作达成，出乎意料的简单。

事情结束之后，马管家居然亲自把刘出井送到大门口，以示尊敬。临别之际，他还当着刘出井的面，命令门房记住刘出井的脸，下次再来别拦着。

走出马府，刘出井还是晕晕乎乎的：“提到回扣，前后的反差这么大吗？老一辈天天说以前民风淳朴、路不拾遗，我咋那么不信呢！”

“这家或许只是意外，再走几处看看。”

……

“刘管家，我们能提供多种类型的山货，比如兔子、斑鸠、野鸡等等，并且保证新鲜，你需要考虑一下吗？”

“不用，送客。”

“等等！我们可以让出两成净利润。”

“三成！”

“成交！”刘出井咬牙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