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盖这样的楼房,首先要把地基垫高,这个地基不垫的话遇到阴天准回潮,不然盖再好也没用,所以土得多拉,多拉几车土,使劲往下垫,能垫多高就垫多高,以后再也不会回潮。”唐飞越重点提醒了一遍。
唐玉光点头表示同意,在农村宅基地上盖房子,存在好几个问题。
其一,和邻居之间总会存在着占地之间的纠葛,你盖房子占我多少公分地了,我又占了你多少厘米地了,那种让人三尺又何妨的故事现实里就是鬼话,不存在的。
为了一点点地同胞兄弟都可以打得头破血流,何况是邻里之间。
其二,先盖房子的总会吃亏,因为后起的房子总是会比之前的地基要堆的高,高五厘米十厘米很常见,甚至二十厘米三十厘米都有,甚至有丧心病狂高过一米的。
村民把地基盖高是有原因的,俗话水往低处流,地基低的很容易回潮回湿,地基高的嘛事没有。试想一下一到下雨天,你家里的地面像发了霉一样潮湿润滑,走个路都能滑倒,邻居家的却干燥如常,换成谁都会十分不爽了。
所以农村的房子其实是越盖越高的,不仅仅是地基变高,还有层数变高,从五六十年代的茅草屋到七八十年代的瓦房,从九十年代的平房再到十年后的两层楼房,甚至还有三层四层的,如果不是后来相关部门下令禁止,估计还会盖的更高。
所谓房子越盖越高,人心同样高了还想更高。
早些年大家都是穷人,彼此间也没有什么好攀比的,相处的很友善,只是越往后贫富差距就越大,城市的不良风气也被带到了农村。这个要比,那个也要比,建房子盖楼同样要表现出高人一等的气势来。
不幸的是,即使后来大家纷纷在农村盖了楼房,甚至买了车,给儿子娶媳妇依旧变成了一个难题。
世代轮转,风俗变坏,人心变化更快。女方不仅要求男方在农村有车有房,还要在城市也要有,要有体面的工作要有高薪要有足够的存款,人还要帅,还要给女方天价礼金。
更过分的是,还要求男方会做家务会带孩子,最关键的是女方还不知道是几手货色!泥玛,这特么是娶媳妇还是娶祖宗?
所以前世那个时代很明显是病态的畸形的功利的,女人都被宠坏了,还不允许别人议论,议论了就要挨批要道歉。
所以非要等到这个民族亡国绝种了这些人才甘心。
西方那些普世观贻害了几代人,而那些小年轻们还是没有觉悟依旧为西方的节日摇旗呐喊,鼓掌助威,岂不可悲可叹!
是,福布斯上中国首富今年是你明年是我后年是他。大家轮流坐庄,你方唱罢我登台,也确实给社会带来了很多变革和机遇,也的确促进了许多社会方面的进步,但人们生活的反而更没有幸福感了,为什么就不能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呢?
很多的东西也许只能想,提都不能提,不论是向左走,还是向右走,唐飞越都觉得有很多弊端。
也许要解决这些天下间的难题那就需要有天翻地覆的巨变才行,有胸怀天下的志向和眼光,不能老想着发财首富这档子事,那并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圣人从来就不是那么好当的,因为他的对手是全世界占据上层建筑的那些人和阶级以及既得利益群体。
如果没有剥削,没有压迫,这些人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吃过午饭,唐飞越边收拾碗筷边思考这些形而上的问题,更多的是困惑和不解。
脑洞开的很大,多想也是无益。
回到建楼房的思绪,现在十月即将结束,北风渐紧,天气渐寒,很明显不是建房子的好时机。唐玉光决定来年春天开始,这个决定立刻得到了一家人的支持。
下午的活依旧很多,唐飞越喂完猪仔就去了菜园地。这块四分地位于老家的东南方向,直线距离一百米,从打谷场走五十米到村东西大道,再往南走五十米就到了。
这块地本来是唐飞越家的菜园,后来他二婶唐建华在爷爷奶奶面前抱怨自家没有菜园,于是老人就把这块四分地一分为二,东头三分之一归二婶家,西头三分之二归唐飞越家。
这块菜园地平时种的都是各种应季蔬菜,偶尔也会分出一半也就是西边地头那块,种种小麦种种红薯土豆或者大熟熟。今年地头这些大熟熟还没有来得及收,唐飞越的任务就是把这些大熟熟掰下来,然后一口袋一口袋背回家。
掰大熟熟的时候时不时地还看见蚂蚱飞舞,现在却不是捉蚂蚱的时候,最主要的是现在村里也没人收了,所以捉了也是白捉,不能卖钱那就没有必要打扰小动物了。
忙完这些活唐飞越又回家喂了一次猪仔,然后去池塘把十几只麻鸭赶回家,平常这种活本来都是唐飞智做的,唐飞智还没有放学他就代劳了。麻鸭撵回鸭圈里,顺便投喂一些大麦和白菜帮,然后烧两壶开水出来。弄完这些接着开始做晚饭。
常美莉不知道何时跑了过来,和他说了会话就走了。
夕阳落山之后,天色渐渐变暗,秋风吹来,凉意渗透到人的骨子深处,唐飞越站在门口发了会呆,看着村子里家家户户开始升起袅袅炊烟和锅碗瓢盆碰撞的声响,不知不觉间这一天就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