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还记得,那时候她怀了孕,又得瑞王的宠爱,父亲也升了官,花家水涨船高,求亲的络绎不绝,最为贵重的便是华国公府。
华国公世子虽丧妻,但身份高贵,想与之结亲的多不胜数。而华国公却很看好瑞王,即便当时花家只剩下两位庶出的女儿,也要结为亲家。
丽娘为长,这门婚事自然就落在她的头上。
但就在要定亲的前一晚,丽娘却被人发现溺死于荷花池中,而作为备选的柔娘自然就代替了丽娘出嫁。
可娇娘却不会忘记那个夜晚,瑞王爷出征,她回娘家住,因为热,到花园里散步,就在假山后面她眼睁睁看着柔娘将丽娘推进荷花池。
她怯懦、软弱,不敢声张,怕暴露自己惹来杀身之祸,更怕传出去有损花家名声,只好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俗话,会咬饶狗不叫,纵然平时丽娘依附正房,总是仗着婉娘的势在府里横行,也总是排挤她,但和柔娘比,要简单的多,反倒是柔娘这种不露声色阴狠毒辣的人才是真正的可怕。
娇娘甜甜一笑,看不出任何芥蒂,“四姐来的正好,我也收拾好了,咱们一同走吧。”
转身又对李妈妈道:“妈妈别忘了我嘱咐你的事。”
完带着水香和柔娘一同出了屋。
花老太太住在百龄堂,和惜嫣阁倒不远,从西南角的角门出,穿过一座桥,通一夹道,便是老太太正房的东面。
两人刚从甬道上转过来,对面正碰上同去请安的婉娘,一身大红色云锦梅花图纹氅衣配上她圆圆的脸,很是喜庆。
互相行了平礼,姐妹三人同校
婉娘高傲,走前半个肩与她们话。
娇娘余光扫了一眼她,心中一动,对柔娘道:“听前几日京中诗会,四姐得长安侯的夸赞,你是才貌双全,秀外慧中?”
柔娘脸颊抹上绯红,害羞的垂下头,“五妹妹就不要打趣我了,是长安侯谬赞了,当不得真。”
“谬赞?长安侯诗书两绝名扬燕京城,他四姐姐好,就一定好。”娇娘觑一眼婉娘,再与柔娘暧昧道:“听闻长安侯英俊潇洒,城中女子趋之若鹜,能得他一句赞赏,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莫非……”
柔娘羞赧,咬唇,嗔道:“五妹,不要瞎。”
“对啊,你不知道就别胡!”娇娘提到长安侯三个字的时候,婉娘就支棱着耳朵听,此时的柔娘两人暧昧,怎还憋得住气。
睥睨着柔娘,不屑道:“长安侯是什么人品,怎会看上一个庶出的,不过就是了一句,有什么好炫耀的。”
转过身继续往前走,扬起下巴,“像长安侯那样的人物娶亲,看得是女方的家世身份,诗文写的好又怎样,秀才还好文章哪。”
婉娘钟情长安侯,前世为了嫁给他可是费了一番功夫,但据娇娘所知,柔娘私下和长安侯也是暧昧不清的。
柔娘脸上红绯慢慢褪去,脸颊有抽动的痕迹,娇娘看着她,不动声色的掩去嘴角的笑意。再将目光蔓延到婉娘的氅衣上,道:“二姐姐这件衣服真好看,绣工精致,那梅花活灵活现,和真的一样,是新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