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功法吗?好小子,还有这等机遇!”卓朝嵩心中一惊,也急忙运转自身的功法,多年隐藏未发的烈字功法,远不是一般杂品功法可比,加上自身八段人位顶峰的实力,完全可以在八段人位的境界无所畏惧。
可是,功法在威能上能发挥的实力的确不俗,但是为什么不能碾压对面嚣张的小子呢?这时便明显展示了高等级功法的优越性,若是他得知姜鸣所用的功法是蚀字功法,指不定要呆滞成什么样。
在姜鸣与卓朝嵩两人争斗时,庄淳海与峎不甚的战斗也渐向白热化,只不过除了身手的交锋,他们的口角之争也未停止过。
“你爷爷的,你的枪法是太监教的吗?怎么这么绵和?”
“我是你爷的儿子,你这牲口有胆再说一句?”
“一句,老子说了又能怎么样,你还能吃屎吗?”
“我吃你祖宗,看我不把你的猪头戳烂了!”
……
山匪也很无奈,一场好好的比斗就这样沦为了骂街的笑剧,当然他们大多数人是不知道峎不甚与三元山的仇怨,不然也不会作壁上观了。
“不好了,报告三位大王,江城人马乘我军混乱,驾御战车大举绞杀,我军暂领主将常将军已被韩家韩浦一枪刺于马下!”
“什么!”随着众山匪惊呼的,还有卓朝嵩与庄淳海,甚至还有姜鸣。
“江城人马大举出城,就不怕让其他人占了便宜吗!”姜鸣心中大为愤怒,但转念一想城中主将就只有那么几人,就算稍有韬略的韩浦有什么意见,又怎么能挡得住宋赵两家的一致政策?
卓朝嵩与庄淳海虽有惊慌,但并不代表他们害怕敌人,正欲发号命令,使手下人组织进攻,庄淳海却一口鲜血喷出,恨恨然望着一脸阴狠的峎不甚,不甘心地道:“你……你竟然用毒!”此话吐出,庄淳海便七窍流血,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呼吸渐止。
“姜鸣兄,庄淳海已死,我们快走!”峎不甚一声大喊,便飞快地窜过人群,抢到一匹战马,向着营外奔去。
目见这般滑稽的变故,姜鸣也不由得愕然,谁他妈斗将还能用毒的?也太不道义了吧?
卓朝嵩急忙奔至,试探庄淳海的气息已然极为微弱,心中大怒:“来人,快将二大王送去让医师治疗,他死了,你们也别想活。很好,你们两个小丑彻底激怒我了,此后不死不休!”
随着卓朝嵩亲自排兵布阵,大量手持利戟的山匪围合过来,姜鸣大骂峎不甚不仗义,也同时尽力冲杀,在千人军中撕开一条活路。
八段人位的武者,在某种意义上却是可以做到以一敌百,但若是面对训练有素的军人,胜率其实并没有这么大。好在这些山匪只是半吊子军人,姜鸣也有了侯凤王府大战的经验,也因为卓朝嵩要支持战局,所以并没有亲自追杀,他这才从乱军中杀出,而且并无什么伤势。
但看着大量的江城人马涌入三元山军营,两方的交锋争斗疯狂地蔓延起来,姜鸣的眉头愈发曲皱起来。
“但愿没有我想的那么劣势!”姜鸣一把扯过上衣袍,露出里面的银色盔甲,驾着一匹不知从何处抢来的战马,向着三元山军营的另一方向冲去,那里是江城的南城门。
江城城墙上,五大家族的主事人眺望着远处的战局,火光滔天的混乱,吼声惨烈的厮杀,这场战斗真正地开始变换优劣局势。
赵士真一脸肥肉得意地抖动着,大笑道:“田冒伽果然是田家的利刃,若是不是他摧毁那么多攻城器械并且引发三元山大乱,我们还没有机会反击呢?”
一旁的梅雨柒略有恼怒,冷笑道:“赵叔叔言之有误,执行任务的还有姜鸣公子,而且田冒伽叔叔传信来,也都说明这些都是大多都是姜鸣公子的布局,赵叔叔这是想掩埋有功之人的贡献吗?”
宋家家主宋烈道:“梅雨侄女可不要这般胡搅蛮缠,那姜鸣只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哪来的那么多谋略?信中也都是田冒伽的谦虚之词罢了。在这种场合,侄女可要认清立场,姜鸣毕竟是个外人。”
梅雨柒含怒不语,梅宽却也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做口角,只道:“赵式仁、宋元信、韩浦三位将军都已带着江城十之八九的兵马出征,褚一杨、肖括分别在西门与东门守卫,若是敌人此时来攻,江城危矣!”
听完此话,宋烈、梅雨柒与韩田两家家主都是脸色一变,赵士真恶狠狠地瞪了梅宽一眼,冷冷地道:“梅兄多虑了。”
不多时,却见城下黄尘起,马蹄哒哒响,铁甲铮铮然,数不清人数的一只大军转眼之间覆压而来,只见那军中巢车之上,一名儒雅文士模样的男子站出来,笑道:“各位家主,我今日又来了。”
五家家主凝望时,那清晰的面目如同刻刀雕画一般印入众人眼中,在不久前他们联合将之赶出江城,今日他却带着大军压境,这正是江陵郡郡守林全峰。
林全峰的身影给了五大家主深深的震动,这黑压压的大军更是让他们产生难以匹敌的惊骇,林全峰的兵临城下,意味着江城主权的危机开启,若是让他今日江城,以他承领秦王朝的底气,足以将江城势力里里外外地清洗一遍,到那时他们五家的利益将俱损八九。
林全峰笑道:“我此次带兵前来,承领皇帝陛下旨意,受四皇子秋绝殿下严命,收回江城领导主权,如有不从,可立斩无赦。五位家主,你们可想到有今天的局面?”
蚌鹬相争,渔翁得利。却不料被梅宽一语中的,若是林全峰大军尽出,凭借剩下的八九百人,根本不足以抵挡来人半个时辰。
梅宽急忙唤来心腹,去请褚一杨与肖括前来南门主持大局,又站在墙头垛口上,喊道:“林郡守别来无恙,我等与五千铁甲八万百姓都翘首而待郡守大人光临,若是不嫌我们地方简陋,郡守大人可一人进城来,我们于美宴前共商大事,以解大人舟车之劳。”
梅宽此话恳切,身份放得极低,只是为了让林全峰放弃攻城,从而给江城大军回城的时间。林全峰却不领情,笑道:“梅家主好意林某心领了,弟兄们,我们一起进城赴宴可好?”数千人一齐高呼起来,已然表明了攻破城池的目的。
赵士真大怒:“姓林的,你不要欺人太甚,纵你有良师可征,我江城也有一川黑甲与五千城兵,你在攻城之前可要想清楚,是否承受得了这损失?”
林全峰脸色微变,冷笑道:“梅恒死后,哪里还有一川黑甲?四皇子殿下料事如神,早知江城与三元山厮杀必有城空之时,莫要枉费心机拖延时间,在我到来之前,四皇子殿下早就派人直取其他三门,此时的江城兵马不足千人,如何挡我?”
五大家主心中一寒,危势之下,江城已无半点胜算,他们不由得颓然无力,慢慢退到了城墙后,似要等待着屠戮的降临。
梅雨柒苍白的脸色没有半点血色,五家主的态度已然极为明了,如果不投降,不知江城又将面临怎样的浩劫。
“兄长,你守卫的江城,今日终于保不住了。”
一行清泪,裹着无限的无奈与悲戚,砰然落地,凄冷如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