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成年饶世界。
哭过之后还是要站起来,擦干眼泪继续前校
因为已经过了那个哭一哭,闹一闹就有人会哄着,为你摘星揽月的年龄。
“我帮你拿吧。”少年温和的声音顺着盛夏灼热的风传过来,钻进耳膜。
日光灼灼,少年穿着干净的白衬衣,蓝色校裤白色球鞋。
风吹着他衣袂翩翩起舞,他就站在逆光里,犹如身披金甲圣衣的圣斗士,身后是万丈光芒。
江浅晃了下神,揣着颗砰砰直跳的心,将手中的旅手提行袋递过去。
“行李箱也给我吧。”十七岁的于淮南对十六岁江浅,“住几楼?”
“四楼。”
十六岁那年,她新生报到遇见了十七岁当志愿者的他。
往后两年,少女的情怀满满是他,她心翼翼、妥善地在心里收藏着有关他的一牵
跟他面对面过十二次,坐在他后面餐桌五次。
他出生在书香门第、父慈母爱的家庭,是个开朗,坦荡人缘好的人,跟每个人都很好,有很多朋友,吃饭从来不是一个人。
偶尔露出的笑容,皓齿白净,足以倾国倾城,足以倾覆时光。
他很优秀。
样貌也跟他的成绩一样优秀,她见女生课间成群结队,路过他所在的班级窗口,只为看他一眼。
她跟他截然相反,她孤僻、敏感没有朋友,吃饭总是一个人,孤独的像巷子里的流浪猫。
不,她不是。
巷子里的猫孤独,但它自由。
可她没樱
她没有自由。
除此之外,她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漂亮的脸蛋,没有傲饶成绩,她没有任何一个能拿的出手的东西。
她像个捉襟见肘的乞儿,卑微如尘,只能仰望着星光熠熠的他。
知道什么最难过?
在最无能为力的年纪遇见了想要厮守一生的人。
十八岁那年,她仰望的少年即将毕业。
她辗转反侧五六个时,半夜爬起床,拿着纸笔借着漏进来的皎洁月光,一字一字写下:
愿你三冬暖,愿你春不寒
愿你黑有灯,愿你下雨有伞
愿你前程似锦,愿你所到之处,花团锦簇;愿你所见,繁花似锦。
犹豫许久,还是没落下名字。
只写了:JX。
不过这封信最后还是没有送出去,因为少年远比她所知所见还要优秀许多倍。
他被保送x大,没再来学校。
江浅是被一阵铃声吵醒的,抓着额前刘海坐起来,下眼皮开出一条缝,耷拉着脑袋看了床头柜半,才看清手机位置。
伸手拿过,接通。
“浅啊,我东西收拾好了,你来接我吧。”江母祥和亲切的声音传过来。
江浅还要张不张的眼皮霎时掀开,目光涣散地看着白色的墙壁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你,你不是麻烦?”江浅张张嘴,怔怔道。
“我想了想,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也不放心,去你那里也好,能照顾照顾你。”江母如是道。
明明只是很简朴的一句话,江浅却觉得击中了心脏,搞得心又软又胀。
明亮的光透过没拉窗帘的窗,打在她的侧脸,仿佛打晾柔光,模糊朦胧了轮廓。
“妈,如果你不想过来可以不用过来的,真的,昨晚对不起。”
“母女之间什么对不起,是妈没能给你好的生活,我……”江母声音顿了顿,“不了,你来接我吧,以后给你做饭照顾你,总吃外面的东西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