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张惊蛰早早的出了门,昨晚醉酒回到王府后,青衣熬了一碗醒酒汤给他喝下,夜半时分就已经醒了。
张惊蛰坐在马车上内心后悔不已,本来想着在朝歌装傻充愣渡过三年,现在怕是不行了,人怕出名猪怕壮啊。
“公子,这么早出去干嘛啊”张赤虎在前面赶着马车,好奇问道。
“天上人间,”张惊蛰撑着脑袋答道,虽然喝下了醒酒汤,但头还是有点疼的。
张赤虎一愣,自然知道那是烟花场所:“公子去那干啥?”
吩咐将马车拐到河边空旷地带,确认四周没人后,张惊蛰从马车里出来,一路往河边走去。都说清明时节雨纷纷,早晨的雾混合着毛毛细雨四处飘散,地面一片潮湿,两行脚印突兀的显现了出来。
在河边站了一阵,张惊蛰缓缓将自己接任魔教掌门的事情说了出来,一旁的张赤虎原本很是惊讶,不过看到自家公子的眼神后就复归正常。
毕竟经常要去天上人间,又不好让人知道,自然需要打掩护,目前只有张赤虎最为合适。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张惊蛰发现父亲派来保护自己的这个护卫虽然修为不高,但办事稳妥为人机敏,最重要的是愿意舍命救自己,这从漓江上就可以看出。
马车绕进了一个巷子,随后又缓缓驶入,随着“吱呀”一声,两个老年模样的夫妻从院中走了出来。
妇人在墙边停下,边揉着腿边用沧桑的声音说道:“老头子,我腿酸”。
这时有两个黑衣青年走了过来,路过老人旁边时驻足问道:“老人家,有没有见到刚那辆马车上有人下来?”
“什么?”老妇人似乎听不清,扯长声音道:“你说什么?”
黑衣青年无奈,凑到老妇人耳边道:“我说您,有没有看到刚那辆马车上有人下来?”
这次老妇人听清了,笑道:“没有没有,我没儿子”。
黑衣青年比划半天,最后无奈摇头,躬身作了个礼后就往马车驶去的方向跑去。
“师傅,你的易容术太厉害了,”张惊蛰对着身边妇人道:“声音也这么像”。
“什么?”妇人似乎没有听清,依旧用苍老的声音道:“老头子你要背我?”
这妇人自然就是那便宜师傅黄书生了,不过徒弟背师傅也天经地义,于是就这么一路背着往天上人间走去。
“昨天你小子可以嘛”黄书生扯掉脸上的伪装,从桌上倒了杯茶笑道:“词不错,字也好”。
张惊蛰闻言一愣:“师傅你也在?”
虽然对方承诺会保护他三年,但没想到黄书生会一直守护在身边,顿时内心温暖,一声师傅也叫的更加真切。
“你的字跟谁学的?”黄书生之前就在云雀楼,不过却是以乐工的身份,他亲眼见到了那一幕,不过更关心的却是那手字。
“呃?”张惊蛰小心翼翼的从脸上撕下伪装,放在桌上仔细研究:“我爹啊”。
“你爹的字可不是这样,”黄书生隔着杯子望向亭子外,不屑道:“老实交代”
张惊蛰目光从人皮面具上移开,笑道:“我自创的信不信?”
黄书生放下杯子,换了个位子凑近道:“说说,怎么自创的”。
对于自己这徒弟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的,不然还不如一巴掌拍死。
“除非你把这易容术教我”,张惊蛰故意拉开距离,竟然开始卖起了关子:“不然不告诉你”
“哎,我说你个兔崽子”说完,黄书生似乎觉得不对,往旁边看了看:“我是你师傅,这易容术肯定会教,赶紧的,快说!”
张惊蛰一笑道:“开始我的书法是我父亲教的,后来又是我哥和李先生教的。”
“不对!”黄书生急眼道:“李太白和你父亲的字我都见过,绝不是这样的,赶紧说实话!”
“我还没说完呢,”张惊蛰白了一眼,继续说道:“我父亲教我时,我写的跟他一模一样,我哥和李先生教我时,写的也是跟他们一模一样。后面李先生将古今碑帖都给我看了一遍,让我写出一种自己的书法。”
“咳咳,”黄书生听见咳嗽,合时宜的倒了一杯茶递给张惊蛰,但看到对方赞许的眼神时一瞪道:“快说!”
张惊蛰尴尬一笑,继续说道:“后面我大病一场,病好之后就写成这样了,或许从小就用紫兔毫的原因吧,所以写的字很瘦,锋芒毕露。”
“大病一场?然后就这样了......”黄书生一副怀疑的眼神望着对方,心想着自己也去看一看古今碑帖是不是也能写成这样,思索片刻后又问道:“那你为啥用紫兔毫啊?”
张惊蛰很自然的答道:“父亲和李先生不许我用其他的,自然一直用紫兔毫啊,写着写着就习惯了。”
“呵呵......”黄书生现在算是明白了,合着是天生书法奇才啊,但想到是自己徒弟又开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