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巧,”掌柜的慌忙追了上来,赔笑道:“今天凤凰阁已经有人了。”
“叶掌柜,什么人是我请不动的?”李晗水顿了下脚步,向皇宫方向抱拳拜道:“当今圣上?内阁首辅?还是哪位将军?”
确实,放眼朝歌,除了宫里那几位,怕是没有几个身份能比李晗水尊贵,而且自己父亲还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
“不是不是,”一旁的叶掌柜为难道:“对方也是王爷,这会怕是已经吃上了,要不您去孔雀阁?”
这云雀楼每一个雅间的名字也是相当有意思,以百鸟为名,最尊贵的当然是凤凰阁,只是这一间通常留出为临时到访的尊贵客人准备,平时即使座无虚席也是不开放的,但没想到今天突然来了两位王爷。
“那这凤凰阁里坐的是谁啊?”李晗水拿手拨弄着自己垂下的头发问道。
叶掌柜知道得罪不起这些权贵,便如实答道:“是南安王家的小王爷”
“谁?”李晗水听到名字一愣,又确认了一遍。
“南安王家的小王爷啊,”叶掌柜回答完,见李晗水的脸有些红肿,又关切问道:“王爷您这脸怎么了?”
“嘶,”李晗水咬紧门牙,看向一旁的女子道:“姐,又是他!”
望着前面在走廊上走远的两人,叶掌柜一愣:“姐?”
随即大惊,匆匆跟了过去,似乎将要祸事临头。
“你就是张惊蛰?!”白衣女子顺着李晗水指着的方向看去。
张惊蛰这段时间过得憋屈,虽然之前跟外公等人倾诉过,但对方毕竟是长辈,说话终究有隔阂。
倒是现在喝着家乡的酒,座内又是近来结交的朋友,自然打开了话匣子,只是不胜酒力的他还没察觉出自己已经半醉微醺了。
睁开朦胧的眼睛,张惊蛰虽醉却还留着几分清醒,笑道:“哟,李晗水,又来领打?”
“你!”李晗水气急,而身后跟来的叶掌柜也是暗道不好,“原来这俩还是冤家”。
白衣女子鄙夷道:“哼,能作出古柏绿呼呼这样搞笑的诗,果然是个草包!”
说完,本想走近却是被仍然清醒的张赤虎拦下,便也不往前了,而是狠狠说道:“赶紧道歉,饶你不死!”
张惊蛰酒劲上头,一把挥开张赤虎拦着的手,撑着脑袋道:“你知道我现在看到了什么吗?”
白衣女子闻言一愣,问道:“什么?”
“南安的深山老林里有一种黑色的猿猴,鼻孔极大,双层下巴,”说完招呼涂山山和胡进宝几人,指着白衣女子笑道:“你们看,从这个角度看,像不像?”
“你!”白衣女子气极,一时间竟找不到话语。
倒是一旁的李晗水卷起袖子指着张惊蛰骂道:“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得罪的是谁吗?!”
“哼,我好大的胆子?”张惊蛰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双手抹平胸前有些皱的袍子,指着骂道:“堂堂一个未来的东平王,公然调戏良家女子,我胆子没你大!见人阻挡也不知羞,我脸皮没你厚!公然持凶行刺,这仗张某还没找你算!”
见李晗水半晌说不出话来,张惊蛰走近笑道:“怎么,得罪的是谁?这女子是你娘?!打了小的叫来老的,瞧着还挺年轻啊。”
最后一句终于触怒了白衣女子,顾不得许多了,抓掉脸上的纱巾怒喝道:“我是公主,你敢羞辱我!”
大周的公主只有一位,那便是蔷薇公主,据说出生时蔷薇花开,因此得名李蔷薇。
叶掌柜有些惊慌失措了,虽然刚才就猜出了七八分,但主要还是张惊蛰刚说出的话太过刻薄。其他人也是一愣,胡进宝更是偷偷拉了下张惊蛰的衣角,不过后者却不以为意。
“怎么,公主就能歪曲王法?”说完指着涂山山道:“今日若不是我家山山握住匕首,怕张某早就一命呜呼了,这账该怎么算?”
“尖牙利嘴,”李蔷薇依旧念着刚才那句,饶是对方说的有理依旧骂道:“绿呼呼的草包!”
但骂完却发现除了这再无其他好骂,更是气的跺脚。
“我草包?”张惊蛰轻蔑一笑,坐下又是满杯仰头饮下,继续说道:“在下三岁时作下了这首诗,蔷薇公主你在干啥?”
望着手上的杯子,继续斟满道:“在玩蔷薇,还是在玩泥巴?”
“你!”李蔷薇脸色潮红,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受如此奇耻大辱,说完便是要上前痛揍。
张惊蛰依旧面不改色,轻笑道:“市井泼妇都知道动口不动手,你莫是不如?”
“你!”李蔷薇握紧拳头浑身发抖,眼中噙着泪水,说不过还不能打,憋屈感遍布全身。
一旁的李晗水也是没想到张惊蛰这样尖牙利嘴,便是凑近道:“要不要我去叫些人来?”
“走!”李蔷薇一跺脚,气愤的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