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幼薇突然一惊,甚至有些花容失色,立即起身趴在了宣纸之上,不满道“余叔,你怎么不敲门!”
余巡挑眉“那是你没有听见罢了,昨夜我给你的宣纸上面究竟写了什么,竟然可以让我们的玄垠先生挑灯夜读一夜都不觉,莫不是什么经纶绝学,亦或者传世之书?”
话里有几分调侃,让鱼幼薇脸颊一红,翻身两只修长玉手将宣纸捂在了下面,脸色有些不自然,强忍着正对着余巡道。
“徐平安那个家伙给我出了一个谜题,我想将它对出来,可是没有什么眉目。”
“你自阅七经八书,才情无双,而今竟也被难住了么?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对子应该是千古绝句了。”
“至少,你鱼幼薇是对不出来的。”
余巡笑眯眯的道,似乎若有所指。
“这种谜题怎么可能只有唯一的答案,我,我只是不确定罢了。”鱼幼薇颇有些局促的道,双手将宣纸偷偷藏进了袖口,不敢去看余巡。
余巡心中明了,即开门见山道。
“幼薇,你是否对徐平安有意?”
“啪啦!”
茶水四溢,玉瓷也碎。
鱼幼薇的脸色闪过一丝慌张,立马蹲下身子便要去拾起碎片,脑袋里嗡文直发懵。
下意识否认道“怎么可能!”
所有神情被余巡尽收眼底,没有点破,只是用双手扶起了鱼幼薇,笑道“年少时我也曾鲜衣怒马,行走江湖,淌过了多少河,我就遇见了多少人。”
“你觉得,你能瞒得住为师吗?”
鱼幼薇被发现了心中事有些慌张,脸颊更是飞出了两朵红霞彩,喃喃道“是,我…确实对他有那么一些情愫…但,或许也只是我的错觉。”
“哈哈哈…”
余巡大笑,双手背后,道“我记得你十五岁那年,老爷想为你寻一门亲事,可你不喜长安户部尚书的公子,便许下了一句非英雄不看,非妙语不听,非良人不嫁的三非之论。”
而后叹了一口气道“现在不觉间已经又过去好几年,你也早越过了婚配的年龄,如今想想或许真的就是昔年道宗所讲究的自然二字。”
话落半晌。
“我没要嫁他,他也没要娶我。”鱼幼薇双手扭捏声解释了一句,可这不像解释,也没有人要她解释。
余巡笑而不语只是自顾自的“徐平安的确很好,非寻常之好,超越了绝大多数所谓的俊杰,更当得起妙人,是麒麟儿不为过。”
“老爷哪里,我会为你们多几句的。”
他还想一句只是,但想了想还是没。
鱼幼薇有些扭捏的惊喜,但忽觉不对,双手推着余巡出书房,嘴里嘟囔着“余叔,你快走吧我没事,我堂堂玄垠先生,还要想着方设着法让那个狗屁徐平安来娶我吗!”
“我会吃食就寝的,这就去,那对子对不出来我便扔了就是,又不是学深闺怨女。”
声音似有些赌气,在她看来昨夜她已经跟徐平安交心了。
余巡离开书房,冲屋里冷不丁了一句“或许今日,也许明日,再或者后日,老爷会请徐平安来。”
房内无话。
鱼幼薇秀口吐出一口大气,玉手抚过脸颊,脑中荡着那句今日,明日,后日?至于为什么来,她一点都不好奇。
桌案上,她又重新将宣纸摆放在上,双手细细抚摸,欲将皱褶抹去。
上面铁画银钩七个字。
“海上月是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