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会。
她越发觉得是自己不要脸了,跟那些花楼里的下贱女子有什么区别。
最后脸色不断变幻,复杂得有些苍白,五指也捏的发白,最后咬牙切齿道“徐平安,算我看错你了!”
她猛得一辫抽在马背上,顿时尘烟四起,一骑绝尘。
那背影在月光下,敛起了几分温柔,多了几分英气。
这时,徐平安才冲出楼,手中捏着一张尚未干涸的宣纸,上面还写着几个大字。
“坏了!”他惊呼一声,心尖拔凉拔凉的,原本以为鱼幼薇不会这般家子气,没曾想一溜烟的功夫人就没影了。
徐平安脸色有些许着急,扬州城外绿林马匪众多,现在这黑灯瞎火的一个女儿身很不安全。
环顾四周,他大骂了几句粗话,鱼幼薇所骑的马匹乃是今日余巡给她留下的,这院之中,那还有什么马车之类的。
一咬牙,将宣纸藏于胸膛之中,迈开双腿奔出了院,在稀零月光下疯狂奔走,如若一只豺狼一般。
也幸亏从被李归尧带大,否则今日就算跑断腿也没个结果。
院离城中尚有十余里路,他也没管这些,就是一路狂奔。
一炷香后。
扬州城门口,鱼幼薇一脸怒容的回头看了看漆黑夜幕,她还希冀哪里能走出个嬉皮笑脸的少年,可是毫无人烟。
驻足了一会,她凄惨一笑“我不该来找你的。什么江湖侠客,什么狗屁先生,原来就是个薄情寡义的人。”
她俏脸上的妆容被风刮花,又伸手拭去了额头中心的贴花,奋力扔在霖上。
今日她出府来寻他,便是从余巡哪里听他昨夜负伤了,被暗器深入皮肤三寸,才马不停蹄赶去,带上了最好的药。
甚至贴上了自己最为喜欢的妆容,将一身仪容整顿了一次又一次,到头来就是自作多情。
鱼幼薇一想到自己还恬不知耻的留在院,便觉得瘆得慌。
贝齿咬着红唇,一双杏眸几欲垂泪,最后扬马进城,头也不回,背影有种决然之色。
如她这样的奇女子,往往什么事都是很果敢的。
………
徐平安只觉得耳边除了风声还是风声,双腿有些虚,似乎不再属于自己了。
他一路狂奔,口干舌燥,冲到了扬州城下,还是没有看见鱼幼薇的身影,不由心头一紧。
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去一趟鱼府,这样自己才能放心一些。
鱼府外。
牌匾上笔走龙蛇,铁画银钩有着“刺史府”三个大字。
门前竖有两座巍峨壮硕的石狮,怒目圆睁,可镇压一切邪祟。
一左一右还有两名执刀的士兵在此站岗,虽扬州城并不实行宵禁,但这里地处中心,夜晚一般很少有人前来。
不像西湖那种地方,人声鼎罚
所以士兵很快看见了徐平安,呵斥一声“哪里来的醉汉,刺史府不容捣乱,速速退去!”
徐平安无语,自己也就是腿虚了一点,他哪里看出自己是醉汉的。
朗声道“我找白衣幕僚,余巡。”
“告诉他徐平安找他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