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安伸出的酒杯僵住了,心中暗骂一句“这个呆子,吃还管不住嘴吗!”
一旁的莺不悦了,满脸怒容,这话大了会侮辱自家姐的名节的,虽然大朝民风开放,刺史府更是兼具了江湖之气,但鱼幼薇可是名门闺秀,未出阁的女子。
“喂你会不会话,读没读过书,你知不知道这话…”
鱼幼薇很快从尴尬中醒来,连忙制止了莺的呵斥,蹙眉道“以后如若再有一次这样,那今后你便都不要随我出门了!”
语气很重,让莺瞬间就白了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低头不语,看起来委屈极了。
徐平安正要打圆场,她又开口“莫要随意曲解他人意思,同为朝之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快给李公子道歉。”
那莺不敢还嘴了,立马便要道歉,却被李骥隔空一掌托住了,脸色涨得通红道“鱼,鱼公子不必如此,是我李骥粗心大意,不识得规矩,不能怪莺的。”
“我掌嘴,嘿嘿嘿!”着他老实巴交的正就打了自己两个巴掌。
鱼幼薇看着那一掌内力托住了莺先是震惊,而后恢复平静道“李公子,刚才得罪了。”着她不顾身份,直接施了一礼。
李骥想要阻止却不敢出手,木纳的不敢开口,只好求助的看向了徐平安。
他站起来道“没关系的,我这兄弟不太会话,没有恶意,莺姑娘也只是护住心切,李骥这憨墩儿不会在意的。”
李骥狂点头。
………
同一时间,刘府高堂之上,刘元手捏茶杯闭起双眼,不知其在想些什么。
门外邱老走进来,佝偻着背咧开了一排黑牙齿,道“公子,看样子那徐平安是不会来了。”
刘元点零头,沉稳开口道“邱老,你觉得此事会扩大吗?”
“不至于。”
“为何?”
“一,扬州城的水有多深并非是一个徐平安可以淌的,即便他的能量再大终究也是蚍蜉撼树罢了。”
“二,二公子之事已经了却,算不上多大的恩怨,想必那二人也应该没有记仇,否则昨日二公子便不会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刘元闻言嘴角突然冷笑了起来,喃喃道“你知道今日田百川跟我了什么吗?”
“什么?”邱老问。
“他此子锋芒太盛,又有些本事,恐生事端。虽然来历不明,但似乎与刺史府的关系并非如我们想象的那样近,或许只是萍水相蓬罢了。”
“就在刚刚,探子回信,那个油盐不进鱼刺史的女儿鱼幼薇正在黄鹤楼与徐平安相聚。”
邱老闻言蹙眉,此事不大,但却有些繁琐了,做他们这行的便将脑袋扣在了裤腰带上,一点风吹草动和不确定的因素,都要仔细琢磨,否则将死无葬身之地。
“那公子的意思,是?”邱老寒着嗓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刘元这一次没有再话了,沉吟了良久才又开口“莆二爷护送那一批货,到那了?”
邱老回答道“应该还有两才能回来。”
“那便再等等吧,凡事以安全为先,面子都是事,既然这位少侠不愿意来,那我刘元便效仿古人,来一出二顾茅庐。”
“我还真不信,这世间能有人无孔不入,真就能视银子与美人如粪土,如若可以,那便是诱惑还不够大。”
完,刘元的脸上浮现了一种自得的笑容,他能一步一步爬到现在,也是有自己的手段的。
邱老眼中闪过一丝光,上前三步道“公子,想要收服这二人为己用?”
“有能力的人谁可不爱,多一把剑便多一条路,否则我们也不会步步都受制于上头那位了。”
“昨日刘二那不成器的东西用千金一赌的事被上面的人知道了,来信甚至如果有任何闪失,那便会将我丢出来,作为弃子。”
着刘元的脸上浮现了阴鹫之色,冷哼道“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这些年我刘元替他们做了那么多脏事,赚了十辈子都难以企及的财富,现在却还是将我当做一条狗,随时都要卸磨杀驴,真当我没牙齿吗?!”
平复下来,他又淡淡开口“鱼刺史的到来便象征这扬州要变了,那位人物也不可能再只手遮了,我们是时候为自己准备后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