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镖师都是习武之人,生性爽快,也不予计较,当即点头同意了。
直到初九的晚上,醉红楼才开门了。
高开济领着十几个镖师过去了,大家推杯换盏,倚红偎翠。席间,高开济还问起了常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妈啐了一口:“呸,快别说这事了,一提起来就恶心。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和尚,竟然死在了我这地方。我说是那和尚素有陈疴,病死的。可是县衙里的张捕头不这么说,说请仵作验过了,确实是中毒死的。哎呦,可冤死我啦,我差点儿就吃了牢饭呀!”
高开济说完了这段,对况钟说道:“关于其中的详情,我也只知道这些,我们这些干镖局营生的,风里来雨里去,过的也都是刀口舔血日子,有今儿没明儿,对旁的事也就不大关心了。”
况钟问道:“贵宝号的镖师都在吗?”
“那是自然。”
“敢问鹰扬镖局在全国共有多少宝号?”
“共有三十二家。”
“可有镖师不见了?”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高开济愣了一下:“这……莫非凶手是一名镖师吗?”
况钟说道:“哦,我们也只是随便问问。”
“嗯,这个问题我也不清楚,我只是负责靖安分号而已,要说全国的范围,那恐怕要花大力气查一下。不过应该没有这样的事,不管何地的分局,只要有镖师去世或者离职,都是要通知到的,多少年的规矩了。”
离开了鹰扬镖局,白慕廷疑惑说道:“现在怎么办?”
“什么?”况钟一脸的茫然。
“还什么?四大镖局都不承认有镖师失踪,这又该如何查?”白慕廷觉得这大半天的时间就这样白白浪费了。
况钟却看上去一点儿都不着急。他说道:“这样也好啊,最起码可以证明这个镖师不是本地人了,要不早就有人报官了。走吧。”
“还去哪儿?”
“约好了个地方,带你去消遣消遣。”
白慕廷以为况钟又要带他去烟花地,可现在是白天啊。没想到,况钟却带他来了一家茶楼,而且这里离上午来过的廓清镖局并不远。从这里都能隐隐看到那边的建筑。
“你怀疑廓清镖局?”白慕廷根本端坐不住,心焦地问道。
况钟眼瞅着门口的方向,只淡淡说了一个字:“等。”
白慕廷百思不得其解,等?等什么?难道还等着线索从天上掉下来不成?他知道,自己这位好友从小便对刑名典狱之事倍感兴趣,自小便缠着况仲谦问东问西,而关于一些相关内容的书籍也早已烂熟于胸。
但古往今来,又有何人这么破案?夸下海口说要三天破案,这第一天却几乎闲逛一般,眼看日已西沉,却无半点收获。
况钟见他焦急的模样,胸有成竹地说道:“老白啊,破案犹如烹小鲜,你要小火慢炖,这样才能品出鲜味儿呢,要不然岂不是要糊了?哎呀,说到吃,我还真有点儿饿了。”他的话音未落,肚子便咕噜噜叫了起来。
白慕廷站起来:“我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这样吧,对面的街上有卖烧饼的,我现在去买俩烧饼好了。”
不料,况钟却拦住了他:“不忙,一会儿我们得请人吃茶。”
刚说完,就见门口走来了一人,身体微胖,身着杏色长袍。旁边还跟着一为少女。
白慕廷定睛一看,这不是廓清镖局那个掌柜的和袁总镖头的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