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范玉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将针拔出来时,墨源也开口了。
“这就是你想让我做的?刺风池穴再刺激人中,从镇定到亢奋,拿病人开玩笑很有意思?”
“我……”
满脸通红的范玉眼神游离,她哪里会想到墨源还懂这些。
在她支支吾吾想给自己找说辞的时候,墨源再次质问。
“还有,你这针法跟谁学的?内经素问中的刺禁论没看过?”
回过心神的范玉都有些傻了,属实想不到对方还能懂针法辩理。
就在她震惊之时,墨源又说着:“刺禁论第五十二,七无刺,醉、怒、劳、饱、饥、渴、惊。像陈阿姨这种状态你也敢下针?”
“我……你……你到底是谁?!”
支吾了半天,范玉冒出这么一句。
但墨源此时根本没心思搭理她,而是转身将食、中、无名三指搭在了陈芳手腕的寸、关、尺上。
也不知怎么的,墨源身上似乎有种强大的气场存在,不只是范玉,其他人也没敢说话。
看着墨源把脉的背影,近前的范玉心里叫苦不迭。
她本想用一个无伤大雅的办法戏弄一下对方,到头来确实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被许多人看着,范玉自然要考虑自己的名声,想了想又是开口。
“我范家虽是古医一族,但最精通的还是古方要略,上京谁人不知我们万方阁?”
说着话,她跟一同前来的随从使了个眼色。
那女随从赶忙上前,将手中的一个特质保温桶递了过来。
打开盖子,随着浓郁的药香弥漫,范玉继续解释。
“而且我们给陈夫人用的祖传方子绝对没错,这次发痒也属正常,只要再服用两副药,我保证……”
不等范玉讲完,把完脉的墨源将保温桶拿在手中,随即深深一嗅。
看都没看范玉,墨源转头看向巩晓:“晓晓,陈阿姨出现皮肤问题前是不是曾低烧不断?”
先是露出惊愕神情,巩晓随后就连连点动小脑袋。
“没错小源哥哥!而且还一直出虚汗。”
眼神内敛,墨源自语:“阳浮者,热自发阴弱者,汗自出。阳浮阴弱伤寒所致,根儿在这,你这古方枝桂汤用的还算恰当。”
也不知怎么回事,被墨源称赞后,范玉脸上不自主流露出得意神情。
“我们范家是不擅长用针,但要论秘制古方,其他两个古医家族谁都不行。”
墨源瞪了她一眼:“你们家不仅不懂针法,我看连药理也也不懂。”
“你这话什么意思!?”
范玉也是有些火大,敢在上京市当面质疑范家万方阁的,墨源是第一个。
“意思很简单,方子用的不错,但药不对。而且我断定,是里面的二两甘草有问题,其内的药性被人为改变过。”
听着墨源简短的解释,范玉的是又惊又怕。
她吃惊,是因为对方竟然随意说出了古方内的用药和药量。
她害怕,则是她们范家极有可能被人暗地使坏。
假设药材出了问题,那就算再好的药方也是废纸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