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会儿宋钦业缓过来,他才开口说道:“我想起来了。”
秦殊吓得筷子差点没拿稳,她想逃开,可腿有些软。
宋钦业看着秦殊,看到她紧张的神色:“这个石珠是我和妻子的定情信物,我手里的是‘殊词’,‘倾心’应该在她手里。”宋钦业顿了一下,“你,是不是我的娘子?”
“不,我不是。”秦殊立刻反驳到,“这是我在夜市随手买的珠子。”
“可我的娘子不会把石珠卖掉的,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你一定就是我娘子,对不对?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不肯认我?”宋钦业一身的伤,此时两眼闪着泪光,模样让人心疼。
“唉,秦丫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的跟这个小伙子不认识吗?”卢婶不忍,开口到。
“卢婶,我真不认识他!”秦殊有些急了。
“我娘子耳后有颗痣,若你没有,我就相信你不是。”宋钦业继续说道。
卢婶起身一看:“啊,还真有。”
这下卢伯也开口了:“唉,秦丫头,两口子有什么事过不去的就说出来,别再生你丈夫的气了,他这弄得一身伤的,也不容易。”
秦殊这下说不清了,很是无奈:“卢伯卢婶,你们要相信我,我真不是他娘子。”
可显然,有凭有据,他们更相信宋钦业的话。
算了,说不说得清也没关系,反正到时候把他送去官府,她就可以回洛州了。她虽然没狠心到亲手杀了他,但也不会让他好过。卫辛的痛,让他死都是便宜他了。
吃过饭,卢婶不让秦殊洗碗,让他们两口子在院子里单独说说话。
“娘子,你能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吗?我家在哪儿?我们什么时候成亲的?我们有孩子了吗?为什么你会到这儿?我是怎么受伤的?”宋钦业手撑着脸,对秦殊开始问题轰炸。
秦殊揉了揉太阳穴:“再跟你说一次,我不是你娘子,这项链要是你要,我给你。”说着秦殊就把项链摘下来,可项链口小,摘不下,她用力扯绳子,绳子也断不了,拿来卢伯割渔网的刀,还是割不断。
宋钦业看着她折腾,笑了笑:“娘子,这绳子是弄不断的,你别挣扎了。”
秦殊愤愤地凑近宋钦业:“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压根没失忆!”他的模样,真让她怀疑。
宋钦业表情没变化,依旧是对她笑:“娘子,你说什么呢?为夫真的除了你是我娘子外,其他都记不清了。”
懒得跟他周旋,秦殊大步回房,不理会宋钦业。
她明天就走,管他作甚!
夜深了,秦殊睡得朦胧,发现自己被什么压着,一下惊醒,看到躺在自己身旁的宋钦业,气得她一脚把宋钦业踹下床:“你给我出去,干嘛跟我一起睡!”
宋钦业委屈地揉了揉摔着地方:“卢婶说没有空房,让我跟你一起。”
“你出去。”秦殊起身把门打开,却哆嗦一下,她这才发现外面下着暴雨。可这又怎样?她恨他。
秦殊把宋钦业推出去,把门关上。
“娘子,外面下雨了,我找不到地方睡。要是你不答应我跟你一起睡,那我就睡椅子上好不好,你别赶我出去。”宋钦业拍着门,带着哭腔。他以前就算是卸下帝王的架子,也仍旧是一副王者模样,哪像现在,跟小白兔似的。
秦殊这下相信他是真失忆了。想着宋钦业身上还有伤,外面雨大风冷,秦殊还是心软了,让宋钦业进了屋:“你就睡这里,不能靠近床一步!”
宋钦业发抖,秦殊这才发现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风刮进来的雨弄湿好些,环视屋里,没有多的棉被和男装,秦殊从衣柜里找出了一套她穿着比较宽松的衣服,递给宋钦业:“我这儿没别的衣服了,你把它换上。”然后她又把床上的被子抱给宋钦业,“被子给你,我困了,你别打扰我睡觉。”
宋钦业抱着被子和一套女装,站在门口,看着秦殊把床帘放下,缩在床里面睡觉。
他露出无害的笑容,抱着被子往椅子走去,动作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