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宋王朝不太平,属多事之秋。
不光是边州流寇嚣张,商州农民暴动,北方很多地区因天气恶劣庄稼无收,想要安然度过这个冬天恐怕是不容易,还有南方边境常有敌国来犯,边州流寇跟这个也有些莫大的关系。
宋钦业除了上朝,几乎都是在御书房度过的。连着几日的高强度处理政事,终于可以忙碌中抽出一点空隙,去竹亭轩找秦殊。
用过晚膳后,宋钦业拉着秦殊躺在床上,他说有她在他会睡得更安稳。他抱着她,慢慢消除身体的疲惫。
“殊儿,最近事多,我好累啊,很抱歉没来看你。”他把头埋在她的颈窝。
秦殊也半抱着宋钦业,她看得出他真的很累了:“没关系的,我去看你也是一样的。反而是我,帮不上你什么忙。”
“不,你来看我,和我来看你不一样,就像你爱我和我爱你是不一样的。”宋钦业抬起头看着秦殊,眼里满是柔情。
秦殊微微一笑,抚摸着宋钦业的头:“睡吧,好好睡一觉。”
宋钦业累的时候经常会找秦殊,他睡着后,秦殊尝试过挣脱他的怀抱,但是他抱得很紧,而且很容易察觉,秦殊就干脆陪他睡一觉。久而久之,她就习惯了,陪着宋钦业一起入睡。
被敲门声吵醒,秦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然后小声地问到:“春玉,不是还没到时候吗?怎么有人来敲门了?”
春玉从偏房走过来,附在秦殊耳边说到:“姑娘,成公公说,是丞相来寻陛下了,说是让人通报,他在御书房等陛下。”
是了,用膳前宋钦业让人把奏折搬过来,说是醒后懒得两边跑,就在竹亭轩处理政事。曹丞相应是为了这事而来。
“再睡一会儿吧,让丞相也在御书房休息一下。”慵懒的声音响起,宋钦业把秦殊半个露在外面的身体塞进被子里,继续搂着她睡觉。春玉也很识相地退下去了。
“没有关系吗?让丞相这样等着?”秦殊在宋钦业怀里转了半圈,面对他说话。
宋钦业听到秦殊的声音后才慢慢挣开眼睛,他对着秦殊一笑,用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小傻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丞相不会怪你的,他可没把你当红颜祸水,他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可是我每次看着他,就不自觉地有些畏惧。”秦殊嘟哝着嘴。
“殊儿之前在宗庙的时候见到了母后,她给你说了一些事吧?”
“嗯。”是的,那时高太后告诉秦殊宋钦业的遭遇,让她接受他给他幸福。
“我之所以可以摆脱那样的生活,全凭曹丞相。”
“曹丞相是我舅舅的至交好友,也是传闻中说的我母后私会的那个情郎。其实,曹丞相和母后是清白的,他年轻气盛时的确喜欢母后,但母后一心爱着父皇。曹丞相是正人君子,知道母后的心意后,就与她保持距离,断然不会做出私会之事的。这些只不是是流言蜚语罢了。
幸好曹丞相那是只是一个小官,没有太多人在意,所以流言传开后在舅舅朋友的帮助下也没有暴露身份,外人只知道传言中的情郎是舅舅的至交好友。也正是这样,他才能在三年后护我周全。在我被困于佛恩寺的那三年里,曹丞相努力壮大自己,培养了很多势力,在我自由后就把势力交付于我,助我夺得皇位。
说来曹丞相也是专情之人,他这一生只爱过母后一个人,终生不娶,没有子嗣,他把自己的后半生都给了我们。他答应母后照顾我,所以就一心一意为我好,可以说,他是我十四岁以后第一个信任的人。他对我而言,就像父亲一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