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母亲,疼,好疼,啊……”
白娉婷突然坐起来了,双手痛苦的屈着五指要朝脸上抓过去,又不敢抓,忍的脸部都扭曲了。
她这一抬起脸,白无双才看清她这张脸。
惨,着实是惨。
满脸都是红肿的包,更有挤出已经溃烂流脓,上面都覆着土黄色的药膏,有的地方渗出血水跟哪药膏混在了一处,样子恶心。
她一个劲嚷着疼,手都在哆嗦,周婉如不知道她这怎么了,吓傻了,看看她,又急着看向白宏。
“这怎么突然疼起来了,是不是这御医局的药有问题?”
“你问我,我问谁?”
白宏心里窝着火,听了这句就狠狠瞪了周婉如一眼。
“都是你教养的好女儿,在宫中惹出这等事,眼下宫里怕是传开了,我的颜面往哪放?”
这是他最受不了的。宫里惹事就算了,偏偏还跟太子在一起,传扬出去真要应了刚刚白无双说的那句话了。
白府的姑娘就是轻贱。
否则,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会与太子在御花园里私聊?
“还不去请大夫,这点小事还要让本相亲自去吗?”
火无处发泄,他转脸又朝容姐吼道。
容姐被他吼的一哆嗦,忙应着是是是就朝外跑去。
“慢着。”
看到这里,白无双开了口。白宏正在气头上,怒目扫过来没说话。
周婉如刚才被白宏那话吼的委屈不已,想解释,又怕白宏更生气,硬生生的只能憋下了这口气。
现在一听白无双开口,她就把这口气全化在了眼波里,那目光简直要吃人。
白无双没理会她这怨气十足的目光,看了白娉婷一眼,转脸就向白宏道:
“父亲。她这是眼泪浸染了伤口才疼痛的。眼泪里含有盐分,这跟刑部拿蘸盐水的鞭子对犯人用刑一个道理。她的脸伤的这么重,再等去请大夫,盐分怕是会越腐蚀越严重。不如让我试试,我能清理好。”
“你?你能安什么好心?”
周婉如张嘴就道。
她这个态度在白无双的预料之中。
白无双冷诮的看了她一眼,转脸又对白宏做出委屈的表情。
“我能安什么心?无非是看在同是姐妹的份上不忍娉婷真毁了脸。父亲都在家,就在眼皮子底下,我还能干出什么事来?周姨娘这般疑我,那也罢了,我不管了,我该说的也说了,耽误的时辰,不关我的事。”
这话在白宏听来非常在理。
他就在这,她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白宏眉毛一拧,扫了周婉如一眼。
“还不消停点?还嫌闹得不够?”
“老爷,我……”
周婉如委屈的不行,又恨对白无双恨的不行。
“既然无双有把握,这件事就交给无双了,也省的兴师动众请大夫丢人现眼。”
白宏冷冷扔下一句话就走了,再懒得留在这个让他赌气的地方了。
他前脚走,白无双后脚就朝周婉如和白娉婷笑了笑。
“那我也去准备了。稍等片刻。”
她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秋梧轩。回到自己的映月阁取了药箱又回来了。
“好了,周姨娘请回避吧。”
“回避?我回什么避?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周婉如一听回避两个字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