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没有立成规矩,今天她就迫不及待了。
白无双冷目扫过来,却没有搭腔,转向白宏才道:
“无双离家日久确该先向父亲问安。父亲在上,无双见过父亲。”
这是天曜王朝最权贵之人,又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她如今开罪不起。
白无双跪下来老老实实的磕了三个头,脸又抬起才朗声道:
“无双昨日是任性了些。想着在外四年父亲没有过问,派人来接,也只有一个老妪一辆破车。想我到底还是父亲亲生,父亲竟如此怨我。我回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样一想,我就从后窗跑了。可后来我又想到我不告而别,怕是误了父亲找我的正事,深觉内疚,这才又折回来。
父亲,无双纵有千不该万不该,这些年也明白了父亲的苦心。当日之事无双实在冤枉,知父亲不信,我也不解释。
无双只想说,如今,我一如往昔一样敬重父亲,绝不敢轻慢。”
四年前,玉梅母女就是性子太傲,不会迎逢白宏才失了他为夫君为人父的心。
他可是炙手可热的丞相大人,自己一个没有任何依附的女子想在这相府生存,绝不能顶撞他。
至少,如今自己羽翼未丰的时候不能。而且,她也没必要顶撞他,她还想借他的势呢。
白无双跪在那,直视着白宏,双眸清澈明朗,毫无躲闪神色,清越的嗓音字字清楚严正,通身上下找不到半点四年前的怯弱畏缩模样。
这个女儿,乡下待了四年,真变了样?
逃离理由说得过去,心意也表达的清楚明白。
白宏暗暗心惊,心头的怒气因为这些话消散了一些。
他看了白无双一眼,脸色并没有转好,转脸又看向周婉如。
“你就不能好好安排个车,派两个人去接她?”
白无双利用了李佩华的话,表达了自己的委屈,也顺利的将白宏的怒气引了一部分去周婉如那。
周婉如一见白宏这责备的表情,心里就蓦然一惊,先就把多嘴多舌的李佩华恨出个洞来,狠狠瞪了她一眼,又恨恨扫了白无双一眼。
这死蹄子,乡下待了四年嘴皮子都练利索了。一张嘴就给她下了个套,惹得老爷埋怨她。
可恨归恨,她不敢顶撞白宏,忙换了委屈的表情娇声道:
“老爷,妾身可是冤枉啊,不是您说的嘛?陛下在朝上都提倡官员要节俭,要为国家减少开支,以备北边万一战事起了,能应付自如。我想着咱们可是相府,当然要以身作则,成为朝中官员典范。这不就有些慢待了无双嘛。”
她倒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借口。
白无双冷眸看着她,刚想怼回去,一旁白娉婷抢了先。
“父亲您别生气。母亲这也是为了维护您的声誉。。不过这事倒也不能全怪母亲。父亲您难道还没听出来吗?姐姐当着您的面连个招呼都没跟母亲打,想来心中怨气极深,就算母亲用八抬大轿去抬她,她都不一定来。说不定这是想给您和母亲的下马威呢。”
打招呼?逼着她改口叫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