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那是什么?五彩光?”卫民的手掌指缝里,似乎有五彩的光晕在流动,老族长觉得意外,以为眼花了,使劲用双手擦拭着眼眶,自言自语道:“从来没有五彩颜色过呀,千年了,可都是单色光呀,可是太短了呀,只是在指缝里面,唉,可惜了。”
那五指中的四个指缝的五彩光在慢悠悠地变浓,渐渐地糅合在一起,汇成一道和卫民右手掌一般大小的掌形光柱,接着,那光柱摇摇晃晃继续往上,二丈七、二丈八、二丈九……
“难道我的梦是真的。”族长心里微微一喜,紧锁的眉头松开了许多。
就在这时,光柱一滞,族长心里又是一沉,暗暗叹道:“不好,又是和卫如那孩子一般了。”
卫辛长老站在边上,眼睛瞪的滚圆,双手手紧张地攥着一张椅背,那椅背发出咔咔咔的裂响,嘴巴里喊道:“加油呀!加油呀!”恨不得能跑过去,帮卫民一把。
突然,卫民掌下的皮纸咻地一声,竟然化成一道光柱,托着着即将萎缩的五彩光,急速腾起,冲破了十丈高的屋顶。“好呀,太棒了,成功了!”族长狂吼起来。吧嗒,那边的卫辛长老紧张的硬生生地将红木椅背给掰断了,接着,他激动地快速掠出议事厅,在议事厅外疯狂的吼道:“太棒了,太棒了,卫名他成功了!”武侯强者的声音如海啸一般,惊起大山深处无数的鸦雀在夜空中乱窜。
那光柱并没有消停,突然,迅速来了一百八十度大拐弯,掌形光柱缩成一道直径笔头大小的光柱,朝着卫民眉心快速注入,卫民感觉脑海处原来薄雾般隐隐约约的那片东西一下子清晰了好多。“那是什么东西?”卫民心里讶异极了,忖到,“难道就是传说中上祖留下的六感奇术吗?”
“太好了,卫民我族的救星!”老族长老泪从横,兴奋地泣不成声。
好消息长了翅膀似的,很快把失望的族人拉回到族事大厅外广场上,兴奋的族人们像过节一般,点起篝火,围着卫民,跳呀、唱呀、乐呀……他们在祝福着卫民,祝福家族,感谢卫民给他们带来了生的希望。
次日,族中密室,几桌上一个面盆大小的奇异水晶球,卫民和十来个少年坐在几桌边上,族长伸出双手,转动水晶球,族长手离开之后,水晶球里面出现了一个令人窒息的场景。
十根硕大柱子,布满了裂纹,每根柱子下面都蹲坐着一个人,他们脸色都肃穆、紧张。“爹、娘?”少年们纷纷发现了他们久别的亲人,忍不住哭叫起来。
卫民惊讶地发现,在右侧的最后两根根承天柱下,几年不见了的父亲和母亲各自在一个承天柱下坐在。
“是你们的父亲和母亲。”瞅着着眼前泣不成声的少年们,内心满满被歉意笼罩着的族长回答道。
不好,十根承天柱一阵剧震,底部全部裂开一人宽的特大裂缝,承天柱摇摇欲坠,大地也跟着剧烈摇晃起来,密室坚硬墙壁也都扭曲了,发出咔咔的声响,接着,卫民的父亲、母亲和其他八位族中长老两手各握着一枚灵晶,他们义无反顾地跃进入承天柱裂纹之中,裂纹咔咔咔地渐渐合上,越来越小,接着,只剩下一条微微的缝隙,刀缝般地。“爹娘”卫民绝望地哭喊着,想钻进水晶球去,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他的父亲、母亲和护柱长老们没入承天柱中,族长和族事长老紧紧攥着他的手,豆大的眼泪也是吧嗒吧嗒往下滴。
“孩子们,你父母亲和其他的八位长老为了家族,自愿选择在承天柱中封闭百年,他们是我们家族的骄傲。”族长哽咽着,缓缓地对卫民道,“百年内,能够拯救你的父母亲、其他护柱长老以及所有族人的,只能依靠你了。”
族长和族中长老都望着卫民,眼里是满满的希冀和愧疚。他们当然希望家族得以拯救,但是,当把整个家族重担压在面前这个潺弱的少年肩膀上,族长他们感觉更多的是愧疚和不安。
密室出来,到处是倒塌的屋宇,伤亡的人群,哭泣的族人,显然刚才承天柱的爆裂的伤害是巨大的。卫民含着泪挥别族人们,怀揣着几枚灵晶去寻找拯救至亲和家族的希望。
一条蜿蜒湍急的江,北岸耸立着诸多参天古树,参差错落、怪异、雄浑、苍老,虬干顶天立地,巨人臂膀般凸起,在苍穹下狂欢,沿江环绕延伸。
端午节傍晚,仲夏闷热将人们从家里赶了出来,江滨道上密密麻麻的挤满纳凉人,卫民和穿梭在于人群中,沿着江滨古木虬林往前穿行,全神贯注地搜索着,一炷香功夫后,来到了一片僻静江湾边上,路灯稀稀拉拉东一盏西一盏拉的很开了,夏虫静谧的叫的让人心悸,一种不知名的昆虫密密麻麻团成一团,不停地缠绕着孤单幽暗的灯光飞舞,巨石垒成城墙如山般横在面前,一直往前延伸开去,一条凹凸不平花岗岩古道顺着墙边往前蜿蜒着,夜深了,让人感觉瘆得慌。
看着夜幕越来越深,时间飞速流逝,渐渐地,东边已经微微出现一丝鱼肚白,黎明将至,家族兴亡重任压得卫民心里无比忐忑、发憷。夏虫的喧嚣声清脆怪异、越来越肆无忌惮,让卫民更是郁闷至极。漫无目标地走着、寻觅着,一个树杈挂住他的领口,烦躁地举起手臂,拼命一抓,一个巨大枯枝被扯断,卫民一闪,可是还是有一端砸在头顶上,一个画面在卫民飞来石传递的大脑里面闪过,卫民捕捉到了一个光点,镶嵌在一个怪异的古木整个枝干上没有一片叶子,伸出的主干如虬龙般盘旋在一块巨石上方,感觉极端的古怪,好像在指引着什么,借着微弱的星光看见前面有一块特别平坦还带着灰晕的巨大石头,卫民感觉自己被引导着慢慢地蹲坐了下来。接着听见“咻”一声,顿时巨石旋转起来,一道道闪电袭过,雷声隆隆炸响,怪异的古木化成一个木质手戒,竟然套牢在卫民左手无名指上,卫民整个人如一枚激射而出的炮弹,昏黄的路灯如同激飞而过的萤火虫,飞速远去。余光越来越快,变成线型后不见,很快卫民就失去了知觉。
“师傅,他醒了。”一个陌生的又带有些沙哑声音传来,声音明显也带着一种刻意压抑着的感觉,说的话竟然是卫民家族土话一模一样,卫民讶异地睁开眼睛,所有的感觉就是两个字“陌生”,一切都是陌生的感觉,一直都是古色古香的,第一感觉好像穿越到了遥远的古代,可是感觉似乎又不是这样。“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卫民心里嘀咕着,看着前面一个瘦弱的少年,感觉也太瘦了,仿佛风稍微大一些就可以把他给刮走,他的额头上有一个很大的刀疤从从右边脸斜下,大概有半个食指长,给清秀的脸庞带上了几分沧桑,但又不乏英气显在脸上。
“年轻人,老朽李封。”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人走了过来,望着卫民问道,“你是逃难的吧,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满脸的同情,语气充满了同情、善意和关切。
突然,“嗷”一声虎啸声凭空传来,李封脸色一变,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拉过卫民,卫民觉得眼睛一花,耳边风声咻咻,卫民感觉是掠行在甬道中,卫民被拉着,不对,应该几乎被提着了,大概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突然眼前一亮,来到一个好几十丈见方的石窟里,窟的顶部岩石有一个大的裂隙,光线透过来,把整个洞窟照的一片亮堂,也正是有了这个大裂隙,整个山洞里面空气除了一点点的凉意外,其他的和外面并没有太多的区别。整个山洞布置的很别致,摆设着大理石做成的石桌石凳石柜一干物什,还有各式各样的兵器。
李封让卫民坐下,介绍了起来。
原来,这里乃雾领村,是一个城邦辖下小村落,村落被一伙暴虐的武学高手控制,每隔一年村子都要给这些武者进贡年轻人去服苦力,受着惨无人道的奴役。刚才的那声虎啸就是武者的卫队骑着的虎兽来经过,他们时常派卫队来巡查,我弟子把你背回来的时候,你浑身赤裸,伤痕累累,还以为你是逃出来的苦力。
卫民一看自己身上穿的果然已经不是自己原来的衣服了,感觉自己已经穿越到了另外一个空间,看来拯救家族使命的开始了,卫民心里一阵激动和不安之情掺和着。“激动的是来到了这里,已经完成了家族重任的第一步,不安的是要在这个陌生大陆,靠自己这样一个武学几乎为零的人完成重任几乎看不到一星半点儿的希望。”
恩人李封显然是个武者,就刚才那带他进来的速度就让卫民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师傅。”卫民对着李封毕恭毕敬地跪下来,要拜李封做师傅。
“你要拜师?”李封也没有拒绝,微笑着把卫民扶了起来,“好吧,既然你不是被抓捕的苦力,也就没必要躲在这密室里面了,边说着边从身上的锦囊中取出来一个小锦盒,递给卫民,叮嘱回去晚上再服用。
正说着,头上刀疤的年轻人刚好进来,李封吩咐道:窦飞,过来见过你的师弟,带他住到你的右边厢房住下吧,听说师傅招卫民为徒弟,窦飞高兴的满脸都乐的裂开了花,也没有说太多,直接拉着卫民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