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已经让人送信到老宅了,怎么会没人应门,难道跋途三个月的时间,父亲竟然不能从老宅发丧吗?”
沐棠此时有些愁眉不展,街坊看着棺椁,又看了看穿着孝服的几个人,有老街坊惊疑不定。
“小郎君,你亡父可是沐家二房的人?”
听闻此问之后,沐棠一脸悲痛的点了点头。
“家父正是东临沐氏二房长子,不幸客死异乡,不孝子沐棠携母亲和姐姐们扶灵回乡,要将亡父入土为安。”
沐棠她的悲痛是演戏,但是听到刘氏母女的哭声之后,身体里莫名多出了一股悲怆,演戏成了真,落下泪来。
沐棠知道这是小姑娘的执念还没有散去,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母亲和姐姐,会查清你父亲死亡的真相,你去吧。
沐棠她们这边正悲痛着,老街坊们这边已然炸了锅,沐家二房今天竟然真的有戏看。
棺椁之中竟然是二房的嫡长子沐海。
且不说沐海英年早逝让人扼腕叹息,就说沐海的妻女扶灵回乡,沐家二房大门紧闭,不让沐海的棺椁回家,就没有什么道理而言。
真真是继母当家,就能够如此欺负原配生的嫡长子吗?
“沐家二房行事也有些太荒唐了吧。”
“真是欺负人啊。”
“欺负人家这孤儿寡母的,怎么能够下的去手。”
“嘘嘘嘘,这已经是陈年的积怨了,沐海好好的二房长子不当,非要和继母分家远走,如今……”
如今沐海已死,只剩下这孤儿寡母,自然是继母李氏说了算。
沐海十九年前和继母李氏闹翻了,请沐氏宗族分了家,然后携新婚妻子离开了东临县,一晃十九年过去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些旧事,老街坊们都还有印象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沐家二房的事情他们也管不上啊。
但是沐海已经客死异乡了,孤儿寡母扶灵回乡,继母李氏闭门不出,还不让棺椁进宅,这就有些过分了啊。
这样的人,因为亲生儿子做了知州就被称一声李老夫人,德行不配啊。
看着沐棠面黄肌瘦,刘氏母女三人哭的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四周围观的街坊很是同情沐棠他们几人。
“沐小郎,你莫慌,虽然说二房出了一个五品官,但是沐家是东临大族,家风清正,家规严,一些人是不能恣意妄为的。”
“你们沐氏的族长并不是二房的人,定会有人替你们做主的。”
之前和沐棠搭话的老丈很是愤慨,他看沐棠年纪小,这是明晃晃的给沐棠在支招啊。
沐海他只是和继母李氏分了家,又不是被驱逐出族了,二房既然行事乖张,那么沐棠她可以去求沐氏族长做主。
围观的街坊们此时也在七嘴八舌的出着主意,更有大胆的,上前扣响了二房的门环。
想要将二房这些装死的人叫出来,还有腿脚灵便的,直接去请了沐氏的族长。
沐棠此时是有些惊讶的,因为她有意煽动舆论,但是现在舆论又被她煽动,这让沐棠有些心情复杂。
沐棠之前生活在现代社会,现代社会一切都会发达,唯独人情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