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望着奉玉认真的眉眼呆了半晌没注意他话中暗藏玄机的“顺路”二字,脑子一空懵了许久才期期艾艾地道:“会、会不会太快了……”
奉玉淡笑扬眉:“快?”
白秋红着脸解释道:“之前我们不是说好重新开始的吗?上回我们从第一次见面到你亲我至少也过了三个月到成亲的话那要……”
白秋脑子一团乱,有点算不清了,又不好意思这么大了还掰手指数,就在那里努力想。奉玉看着她想笑,默默记住了三个月就可以合情合理地亲她,虽说凭他这一年来对自己崭新的了解他多半是忍不到这么久的。
奉玉心里默默记下日子后,脸上却是不显。他面无表情地等白秋自己说不下去了便一本正经地拿手指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道:“你在想什么?我说得如何会是这个。”
说着,他从袖中摸出一卷封装好的天命书,递给白秋道:“你近日都没在狐仙庙中许是没收到通知。我这里有一份,你先看。”
白秋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奉玉会毫无征兆地掏出一卷天命书来愣了一瞬这才发着懵接过。她将天命书取出仔仔细细读了起来。
奉玉在一旁解释道:“下个月天下的山神山仙想聚在一起办一次山神大会地点定在了天军营。虽说你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山神但我随口问过了这次大会也包括你这样的狐仙或是立了庙的山中散仙,想来邀请函已经送到了你的狐仙庙……如何?我不太清楚你有无意向参加这样的神仙聚会,不过你若是准备去,我回天军营时,正好可以将你一起带回去。”
奉玉解释的语气极为公事公办,听不出半分杂念。然而白秋看着眼前的天命书,又听奉玉解释,明白自己误会。她原本只是害羞,这会儿却是羞耻地红了个彻底,她尴尬地张嘴张了半天,这才觉出不对劲的地方来,下意识地问道:“山神大会……怎么会在天军营的?”
奉玉坦荡地答:“凡间除夕那几日,我不是到天宫开过一次会?那次山神老祖说他有意办山神之会,只是苦于寻不到合适的地点。说来也巧,那阵子天军营正好会有空着的校场,我想了想,就提议让他们来了。”
白秋:“……”
奉玉神君神情坦然,丝毫没有回避她目光的意思,然而他脸上分明就写着“我干的”三个字,且毫无掩饰之意。
奉玉含笑看着白秋。
他想将小狐狸带回天军营,自不会全无准备。他晓得这只狐狸有点胆小又有点害羞,如今因他们二人之间暧昧的气氛,若是直接邀请,多请几句或许当真能将白秋抱回去做客几日,但她肯定会觉得紧张,反而难以放开……不过现在换作以山神大会为借口,有了媒介,情况就会好上许多,同时白秋有其他地方的山神狐仙为伴,也不会因格格不入而觉得不自在。
奉玉晓得白秋之前外出的机会不多,对凡间甚至是天界种种都颇感兴趣,对于白秋愿不愿意参加山神大会,他是颇有几分把握的。
果然,白秋并非读不懂奉玉这番举措的言外之意,但握着手中滚烫的天命书,她还是生了几分好奇。如果是跟奉玉回天军营的话,她还能直接见到哥哥,想来也比较方便。白秋琢磨了一会儿,便道:“我、我考虑一下,过几日告诉你行吗?”
“可以。”
奉玉见她考虑,便猜到事情多半已经定了。他笑了笑,颇有风度地道:“这份天命书你拿去看便是,可以仔细研究研究。”
白秋红着脸“嗯”了一声,道了谢,小心翼翼地将天命书收好,这才继续等文之仙子。
因春闱第三日是考试最后一日,这天考生们比前两日过了更久才陆续从考场中出来,并且大都没有立刻回家的意思,而是三三两两地到长安各处喝酒寻乐。苏文之在这种大氛围下自然免不了俗,没多久就被几个熟面孔勾肩搭背地带走,于是白秋真正同文之仙子再次说上话,已经是考试结束的第二天。
苏文之昨夜临宵禁才匆匆忙忙地回来,一到寺院倒头就睡,再醒来时,她第一件事便是将门窗关紧确认了一番,等发觉自己当真变回了女儿身,其他地方也无异状,便松了口气,遂起身朝早早担忧地在旁边等她的白秋躬身一拜,道谢道:“多谢仙子相助。”
白秋连连摆手:“没事没事。那个,文之……你可还好?”
苏文之昨日明显是累了,而且还睡了酒,故而白秋问得很是关心。文之仙子却是笑笑,道:“无妨,只是许久不曾这么累过。昨日考完试,他们先是嚷着要请我去花楼,后来又改为去泡汤池,虽说你将我变作了男子不至于露馅,但终归还是紧张得很。”
白秋前一日高高兴兴地跟着苏文之的,但是她跟到花楼时就被奉玉捂着眼睛抱走了,所以听到前半句还不算意外,听到后半句“汤池”却立刻被吓了一跳,忙问道:“然后呢?”
文之答:“然后我脱了衣服,他们都大为吃惊,夸我高人不露相,伟岸真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