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月是雅事对于那些文人雅士们更甚。大家伙凑到一块吟诗作对有佳作出现的时候,大家伙齐声叫好比之在嘉兴殿内还要热闹许多。这些人未免没有出风头博关注的意图在里面,毕竟这里坐的可是满朝的文武大臣及其家眷,便是陛下也在了。若是能够赢得陛下的关注或是留下了一个印象那前途必然平坦了许多。
故而,这些人十分积极。
李辞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她书读得不多作诗连半桶水都没有那些个文人雅士们吟的诗咏的赋她听得半知半解的才不去跟那些人闹。但她过来了不算,她还要把赵容倾一并拉着让一些有自己小心思的人极为不甘地偃旗息鼓了他们不敢拦,身份上就越不过去。
两人坐在不远处假山旁的小亭子里这里观景极好,微微仰头便能够看到挂在天空中的大玉盘旁边一抹流云,似静又动,洁白的光洒下来照见了一地的明堂照见人的影子不是斜斜的拉长,反而短短小小的,缩在人的身后。
那边畅谈的声音不时传来,还伴着笑声,衬得这边寂静了许多。李辞温了一壶酒,估摸着差不多了便给赵容倾倒上一杯,说道:“夜间会有些凉,喝点热酒,暖暖身子,省得回去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秋日毕竟带着凉意,李辞刚说完便感觉吹了一股略带冷意的风,忍不住抖了两下身子,不冷,只是冷不丁的微有些凉,然后也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
喝着带着温度的酒,酒香味醇,从喉咙舒服到肚子里,李辞眯着眼睛,感觉身子都有些热了起来。她瞥了一眼那边热闹的一伙人,又看看赵容倾,问她:“阿容,他们那边好热闹的,你想不想过去?”
她把人拉了过来才记得忘记问人家的意见了,虽然说远离了那些人,她们两个相对会显得安全些,也不会有一些令人烦恼的人凑上来。可她想着,今夜毕竟是中秋宴,如此热闹,说不定阿容也是想热闹一下的。
“我要是想,你会跟我一起过去吗?”赵容倾看着舒服地眯着眼睛的李辞,那副餍足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让人禁不住想用手摸摸她的发顶,勾着几杯晃了晃,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个时候的赵容倾,少了些许清冷,眸中带笑,显得容易亲近了许多。
李辞不错眼地看着她,她倒是没有什么纠结,直接道:“你要是想去,我们便过去。左右有我在,他们也不敢放肆,如何都有我替你挡着的。”
这话李辞说得无比的自信,既然父皇都说了他不会插手阿容的婚事,那么剩下的便没有棘手的地方了。他们便是想要凑上来,也只会是白费功夫。
赵容倾莞尔,又忆起了先前在高台上昭和帝等人的那些话,一双明眸变得晦暗不明,很快她便掩去了,打趣般问道:“永福,陛下似乎有意为你寻一门亲事呢。”
李辞垮了脸,“父皇也不知怎么想起这一茬来了,估计是看到哥哥姐姐们都有了儿女才想到的。”
“哦,你都老大了。”赵容倾故意说了这么一句。
“哼,阿容,你可与我一般大。”李辞不服气了,觑了她一眼,大有咱俩谁有别说谁的意思,又故作深沉道,“此事尚不着急,缘分到了自然也就到了,不能求急的。”
赵容倾被她逗笑了,李辞见她笑,自己也高兴。但高兴不了多久,一伙人朝着这边走过来了。一看为首之人,李辞当下便皱了皱眉。
“他们怎么过来了,我俩都避开了,还是躲不过吗?”
“雍王殿下,折倾郡主。”一大伙人乌泱泱地朝这边过来了,为首的人是宁祯,旁边还跟着许多公子贵女,越过了亭子前的那道小桥,来到了李辞和赵容倾的跟前,带着一伙人向两人行了个礼。
人都来了,李辞也不能够直接甩脸子赶人走,一挥手免了他们的礼,说道:“中秋好宴,月色当前,诸位何须拘于礼节,当及时行乐才是。”
宁祯望着李辞,灿然笑道:“殿下所言甚是,佳节美景如斯,合当及时行乐。我等欲邀殿下与郡主同乐,还请二位能够答应为好。”
乍一看,月光下,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相邀同乐,若是一般的女子,想必是会欣然答应。
李辞眼里却闪过一丝不耐,转头以目光询问赵容倾的意愿。赵容倾上前一步,目光澹然与宁祯对上,随后勾唇一笑,与李辞说道:“既是诸位相邀,殿下与我自然乐意之至。殿下,您说呢?”
李辞点头道:“郡主所言极是。”
这一大伙人邀到了李辞和赵容倾两人,兴致顿时更加高昂了,有些人甚至以手作拍,和而歌。他们要进行的活动是曲水流觞,游戏规则十分简单,大家伙坐在一个小水池边,在其中放下一一杯子,任由水力推动,杯子到了谁跟前,谁就要赋诗或作词一首,亦或是喝酒一杯替代。此游戏在文人之间极为流行,高门贵族也喜欢此类风雅之事,在洛都极为流行。
赋诗作词不是李辞的强项,她想退出来着,但奈何那些人听说赵容倾文采非凡,趁着酒意大胆说要请教一二,那赵容倾就脱不开了。李辞不愿赵容倾独自一人参加游戏,便也加入了进去,坐在赵容倾下首,将宁祯与赵容倾隔开。
一场游戏下来,李辞真是要被这些人给气笑了,一个个的打着请折倾郡主品鉴的名义与阿容凑话,真的以为这样就能够让阿容高看一眼了吗?真是自视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