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行,那便称病不去。”赵容武紧锁着眉头,面色并不好看。那宴是虎狼之宴,明知前方有陷阱,却不得不继续往前走。
“说什么胡话呢。”世子妃嗔怒了丈夫一句,这人到了这关头了反而说傻话。“怎可不去,这一点是万万行不通的。”那些人既然盯着了,不去反而更加的可疑,总归是不好的。
赵容武只能叹气,赵容倾安慰他道:“阿兄不必过分忧虑,他们哪怕想,也要顾虑分寸,更要兼着陛下的想法,陛下若是不允,那么一切便都不可能。”赵容武如何不知道这一点,却忍不住想,万一陛下允了该如何,毕竟天意如何、天威难测。
今科进士榜单即出,接下来便是新晋进士朝觐了。次日,昭和帝在朝会上召见了新科进士,唱名,并授予官职。随后便是打马游街,当天洛都的朱雀大街挤满了人,大家都等着目睹新科进士的风采。
为首的三甲最为亮眼,状元温止年不过二十,端是相貌清隽,温文儒雅,惹得大街上的楼堂上扔下来的花有相当一部分是扔到了他的身上而更受欢迎的则是探花宁祯了,他出身世家,仪表堂堂,通身的世家贵气,比起出身平平的状元还要大受欢迎相比之下,榜眼王晋是个中年人了,相貌普通,可胜在通身气质稳重,一些砸偏了的花落到了他的身上,他也乐呵呵地拿在手上。
之后便是琼林宴了,身为雍王的李辞在宴上与温止会了个正面,发现这人似乎格外的顺眼。她举着酒杯示意,温止便爽快地干了一杯,让李辞哈哈大笑。
亲王敬酒,惹得温止周边的同榜进士们眼热不已,既然入了仕途,该明白的他们都做好功课了。雍王受宠程度是当朝第一人,如今这温止不声不响的得了状元不说,竟然还得到了雍王的青眼,雍王可不是一般的亲王,一些人忍不住心里冒酸气的同时猜测些什么。
琼林宴是周王主持,他有心拉拢这些进士们,言行之间尽显礼贤下士,惹得进士们受宠若惊,极容易与他生了好感。见此,李辞嗤笑了一声,觉得无趣,也不打算留到最后,说了一声后便先行回府了。
办完科举之后,礼部算是闲下来了。李辞挂着“礼部行走”的头衔更加显得无所事事,周王料理了科举事宜之后,便不再往礼部跑了。按理说礼部该是她最大了,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底下有有事情皆会向她禀告,但往往都是以拿定了主意的,她的意见到最后也显得无足轻重。
她就说嘛,周王在礼部经营多年,怎么可能给她钻空子的机会,即使她不想钻这个空子。
现下宫里最重要的大概是筹备中秋之宴了,宁贵妃忙得脚不沾地,但她还记得要同娘家人联络,为她们的计划做筹谋。
“阿弟自从那日见过折倾郡主之后,又恢复了以往的作息。”宁心叹气,眼里是深深的忧愁,为这个弟弟的不上道而忧愁。“阿弟已老大,当娶一佳妇,纵观这洛都,怕是没有比折倾郡主更优秀的人物了,他怎么就是不明白。”
宁贵妃听着亦是微蹙了眉,“他为何不愿,男子成家立业,这是天经地义之事。”
“也不知他如何想的,总归是不愿意。原先以为他参加秋闱是开了窍,如今看来,是我们想得太乐观了。”宁心道。
“这便有些难办了,贸贸然向陛下请求赐婚是万万不可行的。”宁贵妃已是有些不高兴了,她喜欢这侄儿不错,不然也不会千方百计地向着要寻折倾郡主给他做正妻了。一来,折倾郡主的家世样貌是顶顶好的,宁祯娶此佳妇,有利无害另一方面,还是为周王打算的。
要说儿子和侄子在宁贵妃心中谁更重,那自然不必说,定然是周王最重。她后半生都在儿子身上,周王要是不好,她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只能是侄女在与阿弟说说,劝劝他了。”宁心看出宁贵妃眼中的不耐,连忙道,“将道理与他认真说明白了,他会懂的。”
“也好。”宁贵妃道,“回去记得带我向阿兄与阿嫂问好。”
宁心恭敬地应了,便随着掌事大宫女离开皇宫。
转眼之间日子便过去了,很快便到了中秋。洛都里家家户户都装扮了一些,到底是能够看出与往常不一样了,有了节日的气息。昭和帝带着苏常侍去高太妃那里坐坐、聊聊天。
当昭和帝问高太妃吃穿用度是否合心意、底下人有没有尽心伺候时,高太妃笑得一脸慈祥,“皇帝有心,底下人的哪里敢不尽心,宁贵妃打理后宫也不见出差错,她也是有心的。”
昭和帝听后心中满意,又与高太妃说了一些话,讲着便说到了李辞。高太妃说道:“时间也过得真快,转眼永福也长大了,可这性子依旧是如同幼时,太会躲懒了。”
这话更像是对孙辈的溺爱,昭和帝听着心中也没有什么不悦,他笑着说:“也不知道是随了谁,这么一副惫懒模样,是个不知道上进的。”
李辞是皇帝的后嗣,不像皇帝,那便只能像她母亲了。想起了那个女子,高太妃只能够在心里叹了叹,面上却是不提及一句的。
“皇帝可别这么说,我们永福也是个好孩子。”高太妃闻言便不赞同了,又哀叹道,“只是这都十七了,性子还是要定一定的,这么跳皮。”
“她从小野管了,朕现在就是想管也管不了了。”昭和帝温和笑道。话虽如此,高太妃的话到底还是触动了他的一点心思的。
坐了半个时辰,昭和帝起身告辞,让高太妃不必送。
更新,为了补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