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公更加高兴了,拍了下宁祯的肩膀,语气又转为郑重,“你既已高中,又在陛下那留了名,日后步入仕途也可顺利些,但始终要切记,戒骄戒躁,不可冒进。”
宁祯恭敬地应了。
弟弟中了探花,宁心作为姐姐自然是与有荣焉,欣喜道:“我的弟弟果然是极为优秀,一跃便成为了大魏朝的探花。”话虽如此说,她脸上又显出些遗憾来。自然不是认为宁祯没有状元之才,况且周王又是主考官,内心多少会偏着宁国公府,状元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但结果是探花,前十由陛下钦定,已经足够说明许多问题了。
在宁心的心中,探花终究是差了些,竟然被前头两个不知名的人挡住了。她的弟弟,自然是当得状元的名头了。
宁祯一眼便望出了着同胞姐姐的心思,淡淡道:“三甲乃陛下钦定,我已得了陛下的看重,明日还需要入朝谢恩。”
宁心自然明白话中的意思,便收起了那些遗憾,转而谈起了其他。
礼部发榜之前,名次要交到各位考官手中审定的。李辞一眼便望见了那三甲的名单,竟是按照她所提议的顺序来安排,她第一反应自然不是自恋地就以为父皇他老人家真的是按照她的意见定的三甲,而是猜想着可能与郎尚书附议相同,父皇最后斟酌一二才决定下来。
尽管如此,李辞心里还是极为高兴的。她可没有忘了,这位列一甲第一名状元的温止曾向她借过钱的事情,顿时便觉得自己格外的有眼光。
这心里有了自豪的事情,自然是要找人分享了。李辞不作他想,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赵容倾,马上吩咐雍王府上的人准备好马车,立即出发去与人分享喜悦去了。
“阿容,这可真是我眼光独到了。”李辞洋洋得意,她把经过先与赵容倾说了一遍后,眉眼就控制不住的变得弯弯的,浑身都透露着一股“你快表扬我”的气息。
赵容倾当然要顺毛摸了,十分真诚地夸了她,“永福眼光确实独到,可不是谁都能够在上前举子中选出状元的。”
李辞看着她眼中笑意微漾,忽然又觉得自己有些得意过头了,轻咳了一声掩饰,说道:“即使我是他债主,可我也未曾见过他。”
“那这百两银子,殿下是要怎样讨回来?”赵容倾问道。
“他都中了状元了,虽然这百两银子也不是还不起,但孤堂堂一亲王,也不好拉下面子亲自去要债,便当作送给他高中的贺仪罢了。”李辞对这区区一百两银子自然不放在心上。
“那你岂不是亏了?”赵容倾道。
“不亏不亏,一百两证明我眼光好,是值得的。”李辞高兴道,随后神情也不大好看了,“宁祯中了第三名,这是最低的名次了,若不是被压了一压,状元可能便是他的了。他也的确有才华,周王定是想要他成为状元的。”
近日来,“宁祯”这名字在眼前人出现的次数委实是过多,即使明白这原因不会是某种可能,但听在耳中久了也能令人感到不愉快。思及此,赵容倾眸光微暗,却不令眼前人察觉。
李辞想了想又补充道:“其实三甲的名次是我向父皇提议相同,但我也没有自信到父皇会准了我的建言,该是郎尚书的意见与我恰好相同了。”
那三份答卷她也就能看出个好来,至于要评个高下,她是做不来的。在这一点上,李辞作为一个学渣,是格外的有自知之明的。
说完了这事,李辞忽然又记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从怀里掏出来一方帕子,正是那日赵容倾予她擦汗的,她当时说了要拿回去洗干净才还给人家,一直记着。
赵容倾瞧着她小心翼翼的动作,如同对待珍宝一般,心情极其愉悦,问她道:“你怎么还记得这件事情,一方帕子而已,不用特地还回来了。”
李辞却不赞同,“那如何行,女子的帕子不是普通之物,不能够随便给人的。”她虽然从小不修女红,但也知道高门世家女子的帕子具是贴身之物,轻易不能够被外人得了,不然难免会被心怀不轨之人煽动谣言,有碍姑娘家的名声。
当然,她是女子,赵容倾也是女子,自然不会有那方面的顾虑。但她仔细看过了,这方帕子绣工极好,素净淡雅,宫中的绣娘都未必有如此好的手艺,既是精品,那必然是阿容用心绣了的。她即使心中喜欢,也不好拿走私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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