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辞只觉得两眼发蒙,双手颤抖,她她竟然连这个都想到了。
“雍王殿下。”殊禾有些不忍心了,提醒了一句,“您还是尽早做准备较好。”
准备,什么准备?
直到殊禾离开了好久之后,雍王府的侍人们好长一段时间还惊异地看见他们的殿下一脸僵硬地站着,一动也不动的。回过神来的李辞盯着那丑不拉几的小瓷瓶出神,内心嫌弃的很,一直不肯承认这是她所制,就算丑,也不能丑成这样吧。
最让李辞愁的是,赵容倾把这东西收了那么久,可见这小瓷瓶在她的内心还是有一定的分量了,这一点倒是让李辞内心有些高心。然后便更愁了,人家记得牢牢的,她可好了,全忘了,赵容倾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生气呢。
李辞耷拉着脑袋,想着日后相见该怎么办才好。然而太困了,她坐在椅子上竟然就这么睡着了。都说思虑过重会反映到梦境里面,李辞就做了一个梦,梦里赵容倾对她忘记的事情十分生气,甚至气得都不想理她,说不理就是不理,她在梦里可伤心了,好不容易回来的小伙伴因为她做的蠢事生气了,她就一直很懊恼。
梦里的李辞很着急,因为梦里的赵容倾实在是太生气了,有些吓到她了。李辞一边挣扎一边着急,忽而,梦境一下子就变了。
周围是随风飘起的轻纱幔帐,空旷的大殿中弥漫着白腾腾的水汽,四周的景象格外的熟悉,东北角的大柱子上还有着她顽皮时刻下的痕迹,这是她在宫里的住所衡微宫,她儿时的时光都在这里度过。不远处的汤池据说还是她母妃还在时,父皇令人凿出来的,引了宫里难得的唯一的一处活泉。
李辞记得,汤池内凿有阶梯,靠近池边的阶梯踩上去刚好适合那时八九岁孩童的身高,有一段时间她很喜欢到这里玩耍。
哗啦啦,从里面传来水声,里面竟是有人。
梦里的李辞迟疑了一会,终究是抬脚轻轻地走了进去。
没了轻纱幔帐朦朦胧胧的遮掩,入眼便望见了一片白皙光洁,汤池里面的人背对着她,露出了一大片毫不遮掩的后背,水刚好漫到腰,纤细而窈窕,那晶莹的水珠缓缓地从光洁的肩头滑落下来,最后沿着腰线没入了水中,令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梦里的她有些挪不动脚步,汤池里的人也没有因为她的闯入而受到惊吓。李辞回过神来觉得失礼,刚想转身离开,那人却忽然转过身来。
待真正看清楚了那张脸,受惊吓的人反倒成了李辞,她在梦里控制不住地不断后退,然后一脚踩空,惊醒了过来。
挣扎之中打翻了案上的砚台,弄出了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外面的侍女,惊了侍卫冲进来。李辞回过神来,“无事,打翻了些东西,你们退下,让侍女进来收拾。”
侍卫们确认并无异常依言退了下去,侍女清扫后,犹豫道:“殿下,可要换身衣服?”
李辞一看,原来是自己袖子出沾染了大片的墨渍,她顾自点头,回了卧房换了一身衣服。照了镜子才发现,因着那梦境,她的脸上有一丝不自然的红色,恼得她直接拍倒了镜子。李辞无力捂脸,梦见小伙伴洗澡也就算了,竟然还看见了人家不着一缕的后背,最关键也最恼人的是,那一片光洁的背就像是刻在脑海里一样,怎么想忘记都要记起来,印象更深了。
她有一种深深的羞愧,就像是她无端的亵渎而来赵容倾一般。
呜呜呜,太羞耻了。
这梦竟然还不止一次,昨夜也是,两次下来,李辞该怀疑自己了。这梦境委实怪异得很,令李辞一整天都陷入了焦虑不安中,做什么都静不下心来。
“殿下,您可是遇着了什么烦心事?”素芳女官看着李辞连坐都坐不安稳,该是遇到了什么烦恼的事情了,于是问道。
李辞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这种事情该不该说,她自己都觉得羞耻,但素芳姑姑是待她很好的长辈,以往很多事情也是她帮着操持的,或是这种事情可以与她说说?
她还犹豫着,素芳姑姑何尝看不出来,也不勉强她,只说道:“殿下若觉得不可说,那便不说,总会有找到办法解决的一天的。”
李辞纠结,她觉得自己可能解决不了,生平头一遭遇到这种令人羞窘的事情,关键是,她现在不好意思去见赵容倾了,万一看到赵容倾的脸,马上又想起了那副画面,当着人家的面好似意/淫,实在是太过猥琐了。
明天考试,请假一天。